妖魔之王这才缓过一口气,封住了穴道。为了身前之人,硬生生忍下满腔怒火,不敢再多想其他,只全心救人。
无论如何,此时多一个琵琶,单春秋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毕竟,这个女人绝不会害他。若只靠旷野天一人,恐怕那人纵有神器,也自身难保。
原来,琵琶自婚典之后,便时刻关注魔界动向,她深知杀阡陌的脾气,担心单春秋此番回至七杀,仍会惹祸上身。后来,茈萸逃离七杀,杀阡陌四处追赶,少了殿中结界的障碍,琵琶得以观微,才知单春秋已中毒愈深,心中甚为担忧,一面急匆匆赶来助阵,一面发了消息,通知七杀调兵前来。
长留诸仙稍怔一时,便缓过了神。见杀阡陌忙于制住单春秋的毒气,分身乏术,便欲借机杀之,纷纷举剑,杀将过来。
“你们哪个敢上前一步,我就送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红衣亦是极美之色,却并无半分笑颜,嗔目切齿,怒对众人。暗色珠子托于掌上,瞬间放出千道紫黑烟气,召唤出了无数幽冥魂魄,转眼都凝成了人形——冥界之兵!
“琵琶,你是冥帝之女,杀阡陌是魔界之人,与你冥界并无相关,你不要助纣为虐。”摩严横剑怒斥。
“杀阡陌的死活,我才不管,不过他救的是单春秋的命!你们谁敢动他一下,我就收了你们!”虽是万分不愿,心知此时单春秋倘若真是一命呜呼,这魂魄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中,可是……强扭的瓜不甜。这千百年来,转世轮回,自己心爱之人,一心只想着别人,而此刻,杀阡陌也已真心待他,怎忍心就此拆散?
“摩严,把茈萸交出来!把卜元鼎和悯生剑交出来!”娇嗔鬼魅之音响彻长留。
想不到一个六界之中兴风作浪、罪大恶极的单春秋,竟能牵出妖、魔、冥三界之中两位主人为他一同讨还血债。茈萸顿觉大事不妙,转身便想要逃,却被摄魂珠一道暗光定住了魂魄。
“敢伤我夫君,纳命来!”
广袖之下,赤色翻滚,一团血色绸带,抛向空中。只见那绸带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间变做无数羽箭,射向茈萸,在那周身上下三百六十个穴道上,穿出三百六十个血洞,顿时毒血四溢,哀嚎不止。
“啊!”
眼见茈萸全身血液几近流干,人却还留有感官知觉,琵琶翻手一转,将那箭尾再次幻化回绸带,运功做法,扬手将那带子向着四面八方飞散开去,将茈萸全身血肉生生撕扯成千片万片,一声惨叫便飞散开去。而那一道暗色的魂魄,刚刚迸出,就被摄魂珠收了回来。
杀阡陌手上输功不断,眼中却也看过了方才一幕。可惜自己此时实是无法抽身,不能为他手刃仇人,反让这女人抢了先机,更是气急败坏,双目绯色愈重,“你要那魂魄做什么?如此阴邪之人,还留她作甚?”
琵琶看了杀阡陌一眼,冷冷言道:“杀阡陌,茈萸伤我夫君,她的魂魄我收了,从此这十八层地狱,日日尝一个遍!直到天地泯灭,六界消遁。”
听着琵琶一口一个“夫君”,气得妖魔之王怒发冲冠,牙咬得咯咯作响:“谁是你夫君,单春秋是我的人!”
五十二、震仙界琵琶护夫,炎玉出魔君救人
杀阡陌负着气,继续为单春秋输功续命,琵琶站在一旁也再不多言。
少时,那黑衣面上的紫污略有削减迹象,却仍不能完全缓过来。
仙界众人眼睁睁看着茈萸死于非命,而那摄魂珠竟能随意驱使魂魄,死了的、活着的,若想逞强拔横,需得掂量掂量自己能耐几何,一时间纷纷不敢妄动。
而摩严身为长留世尊,手执悯生剑,自然不与他同。他深知,若让杀阡陌再缓过这一口气来,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他相抗衡。但若只是对上琵琶,心中倒是还有几分胜算。那摄魂珠虽然厉害,但自己对那冥界之物,也是有所耳闻。这珠子确实能镇得住那些小魔小仙,但奈何不了手中的神器。而这红衣人,虽与杀阡陌互有顾忌,互不待见,但一心都只为那中毒之人。万不可再让他二人联手夺了神器。想罢,摩严举剑上前,向着那些挡在几人面前的冥界兵士劈砍而去,霎时间,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黑烟散尽,魂飞魄散。而琵琶也丝毫不让,上步护住身后二人,这一正一邪,一剑一珠,斗在一处。
交手不多时,琵琶渐渐落了下风。原来,这摄魂珠无锋无刃,非法力不能直接伤人,因此必须持珠人长时间做法其上,才能维持效用,琵琶虽亦有千年道行,却只是魂魄一缕,一面要靠摄魂珠的威力,护住魂魄不散,一面又要斗那摩严,渐渐便力不从心。而悯生剑乃是十方神器中威力最大者,沾则必伤,伤则必亡,琵琶虽非肉身,但出手时也极是小心,眼见得方才那些冥界兵士在悯生剑下瞬间化作烟尘,怎能无所忌惮?
旷野天眼见琵琶斗摩严不过,举了谪仙伞便要上前助阵,却被众仙缠住,一时不得脱身。
摩严将悯生剑舞得上下翻飞,光影环绕,琵琶节节退后,左躲右闪,脚下不稳,向一旁闪了个趔趄。
摩严手下到底还是留了三分情面,长留剑法精妙,若真想趁着琵琶脚下打滑伤其性命,倒也不难,但若如此,必要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