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吵架过后,小别胜新婚,蒋正楠对她隐约更好了几分。一个晚上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大约是知道了要离开,许连臻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偶尔侧头望他,水晶灯下,光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将他的一切都衬出了薄薄的光晕,仿佛是泡泡一般,只要轻轻一触,就会消失无踪。
回到了房间,更是缠着她不放:“今天我生日,我的礼物呢?”
许连臻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讪讪道:“没有……”
虽然说蒋正璇给她出了很多主意,但是心形牛排、烛光晚餐这一类的实在不适合他与她之间。她也只是听听而已。另外的领带、袖扣、衣服,他又多了去了……再加上前几天两人一直冷战……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蒋正楠居然会开口跟她索要礼物。
蒋正楠极度地不满:“没有礼物……”蒋正楠的表情变化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许连臻只好赫然道:“要不,回去不给你……”
她的嗓音绵绵软软的,呼吸间似有馨香幽幽。蒋正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晚上,蒋正楠的一群铁杆发小依旧在聂家庄园坐着一起吃饭。
蒋正楠坐在她边上,不时地给她布菜。取了一些虾子放在她的碟子里头,半天也没见许连臻动。
蒋正楠便将碟子拿了过去,闲闲地一只一只剥起壳来。他的手指修长,手法利落,轻轻一扯,红红的虾壳便脱落了。不过片刻,已经将虾子都剥干净了,一只一只地叠在了瓷碟里。
蒋正楠把碟子轻轻地放到了许连臻面前,低声道:“吃吧。”
粉白的虾肉,被白白的描金碟子一衬,犹如玉石般的诱人。
许连臻自然察觉到众人奇怪的目光,特别是在座美女们的潋滟羡慕,不由得觉得有几丝尴尬羞涩。偏偏蒋正楠在边上浑然不觉,又夹了鱼脸肉给她。
一桌子上头的楚随风、聂重之、路周易等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的惊愕之情方才隐下去。
因为在座的那几个人,哪个不知道,蒋正楠这家伙从小到大跟他们一起吃饭,那鱼脸肉便是他的绝对专利。
晚饭后,蒋正楠等人玩牌。许连臻不会,只看了一会儿便推说累,先告辞回房了。可才出门,便想起了薄外套还搭在蒋正楠的椅子上,便准备返回去拿。
聂重之看着轻轻开启又渐渐合上的门扉,饮了一口酒,似是不经意地道:“蒋,你该不会是真的准备要定下来结婚了吧?”
蒋正楠正含笑着拿着酒杯微微晃动,闻言,笑容不由一怔,不免有几分被看穿心事的窘意和难堪,再加上也不想他们这群活宝笑话他。蒋正楠挑眉一笑:“结婚?和谁?人选呢?”
聂重之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勾:“谁?你心知肚明。你身边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固定女伴。而且,瞧你的样子,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觉得厌倦。”
楚随风见蒋正楠一时间不语,不由得一惊:“怎么,我们的蒋大少准备从良了不成?准备与祝平安一样,抛弃我们众兄弟?”
提起祝平安,路周易一肚子的火气:“祝平安这家伙,据说最近在二度蜜月……这人简直已经没救了!”说着说着,便将视线移到了蒋正楠身上,“蒋正楠,你不会真要成为祝平安第二的吧?”
蒋正楠不知自己是被聂重之等人那淡淡的激将语气给激怒了,还是心惊于自己的想法如此外露,居然让众人这般轻易地猜到。
他悠悠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和她?你们开玩笑吧。”
楚随风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真没有?那今日这种兄弟们给你庆祝的日子,你带她来干吗?你难道还怕聂重之没给你安排女人吗?”
蒋正楠懒洋洋地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描淡写:“用习惯了而已。兄弟们,女人嘛,不都一样!”
听他这么说,于是众人再没有多说什么。聂重之也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打了一下手里的牌。
原来是用习惯了而已!
这便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所有不对劲的唯一解释!
原来是用习惯了而已啊!
许连臻银在门外的阴暗角落,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的,可是双脚不听使唤,犹如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许久之后,许连臻才慢慢地回了房间。
蒋正楠带着薄薄的酒意回来,推门而入便瞧见房间里暗暗的,只在角落里开了一盏落地灯,晕晕黄黄的一团光线。
许连臻抱膝坐在窗前的贵妃沙发上,静静地瞧着窗口发呆。她似乎听见了动静,慢慢转过了头。
蒋正楠正要说话,可是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空空洞洞的。只听她的声音轻轻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蒋先生……”
蒋正楠双目微眯,蹙着眉头望向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叫他什么来着?
许连臻淡淡道:“蒋先生,既然蒋小姐和叶先生要结婚了,那么,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蒋正楠杵在原地,酒意消散,呼吸僵硬。原来就这么想离开他!他昨晚才刚过了生日,她今天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蒋正楠灼灼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个通透。可是她的样子极其平静,如同千年的古井水般,半点波澜也没有。
蒋正楠忽觉得从未有过的一种心如死灰:“你……是不是仍旧喜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