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以你现在的本事,我就是想逼你做什么,你又反抗得了么?”他的眼光扫过苏晋之,在他手上的玄冰剑上停留了下来:“自从剑冢之乱后,玄冰赤焰就从世上消失,后来逍遥楼得到了赤焰,而玄冰却迟迟没有消息。所以我知道它一定不在逍遥楼的手里,只要这把剑一天没有重现江湖,我就还有机会得到它,那么为此早做准备,又有什么不妥呢?”
苏晋之看了看傅卿云僵直的双腿,又看了看他那一直深藏不露的护卫沈连风,顿时领悟:“所以……你是想等找到了玄冰剑,就叫他去练剑法,是么?”
傅卿云笑而不语。
苏晋之道:“你这等于是叫他去送死。”
傅卿云眼风一掠,刺向苏晋之:“可你不一样叫你的宝贝师弟去练了?”
“我……”苏晋之哑然。
“苏兄,如你所说,我们……彼此彼此吧。”傅卿云逼得他无言,心中不禁得意,“你也不要来教训我,我也不要来拆穿你,咱们两相太平,谁也不必觉得看谁不起。”
他伸手,在第三根铜柱上拍了两下,又拧动一枚突出的兽头,便见那墙上的三枚龙头依次汩汩出水,注入靠墙的大缸里。
苏晋之瞧了眼魏溪虚弱的面孔,伸手搭上他腕脉。魏溪的气息虚浮微弱,脉象已十分凶险。傅卿云的目的昭然若揭,即便如此苏晋之也顾不上其他。他不怕他贪图什么,只怕他什么都不图。
眼下自己有他想要的东西,竟可算是最令苏晋之欣慰之事:“只要你救好他,其他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这剑你若是想要,就拿去好了!”
他将玄冰向前一抛,划过道长弧,被沈连风稳稳接住。
“爽快!”傅卿云赞道,然后又扳动两只铜兽的耳朵,伸手探到兽口里,戳中里头的机簧。
三口大缸上的外嵌的一层铜皮,竟然缓缓转动起来。
他说道:“这炎铁屋的原理你想必很容易明白,玄冰赤焰剑法一阴一阳,修炼者内息极容易受到反噬,所以从来都是成对双修。现在只有一把剑,要冲和寒冰之气,就只能依靠外力。这三缸都是药泉,而缸壁内嵌的都是亦寒亦热不同功效的矿石,只有钟毓天地灵气,调和内息,才能解开寒毒。”
苏晋之看了看那三口大缸:“在浸泡的同时,运气调息?”
傅卿云道:“不错。看你这位师弟的状况,现在最好先泡第一缸,等他寒气稍退,再依次换去第二、第三缸。”
苏晋之一点头,扶着魏溪就朝缸边走去。他没有内力,又赶路疲惫,脚步难免就慢了一些。傅卿云见状,又唤了一声:“沈连风,帮忙。”
那姓沈的当真听话,得他一声令下,便走到苏魏二人跟前,从苏晋之手里接过魏溪,要给他脱衣,将他泡进缸里。
苏晋之连忙把人又抱了回来:“等等,我来。”
第40章误闯
“那好,退下。”傅卿云意料之中地一笑,折扇轻挥,斥退了沈连风。而他自己依然坐在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苏晋之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也留下?”
傅卿云故意反问:“大家都是男子,又有何妨?”
苏晋之只得硬着头皮给魏溪脱掉了上衣,下身留下条亵裤,才扶着跨进缸内。
药泉热烫,魏溪被烫得睁开眼来,本能地勾住苏晋之脖子,半挂在他身上,始终不肯坐下去。
“乖,这样才能治好你的伤。”苏晋之柔声劝道。
魏溪这下方才醒来,定神看了看四周,一脸茫然:“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给你治伤的地方。乖乖听话,等你好了,要什么师兄都答应你,好不好?”
苏晋之的语气当真是宠溺至极,连远在丈余外旁观的傅卿云也听得牙酸,摇了摇扇子,终于还是眼不见为净,先带着沈连风走了。
这座炎铁屋颇有效用,魏溪在其中泡了两个时辰,身上的寒气已渐渐消退。
等到了时间,自由傅卿云安排的小厮前来引路,给苏魏二人安排了房间,供他们歇宿。
魏溪被扶进屋,靠在榻上,短短一会儿时间便睡着了。苏晋之陪他赶了三天路,好容易等到他情况好转,于是趁着时间转到屏风后头,也给自己梳洗起来。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飘在浴桶之中。苏晋之在氤氲的水汽里闭上眼,长长舒出口气,仿佛将连日来悬起的心给彻底放下了。
这个澡泡得人身心舒爽,一时间苏晋之也几乎睡着。迷蒙间他将脸靠在桶侧,但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脸庞。就是睡梦中他也仿佛知道那手是谁的,然则梦境太香,苏晋之不愿就此醒来,竟将自己的头往那手掌的方向靠了靠,愈发深沉地昏睡下去。
“师兄,师兄?水凉了。”魏溪趴在桶边,他一个瞌睡醒来瞧不见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直到转过屏风才看见师兄躺在浴桶之中,睡得人事不省。
魏溪知道苏晋之连日劳累疲惫不堪,现下他沉睡难醒,自己也不忍心再出声多叫。浸过药泉之后,魏溪体力恢复了大半,身上也有了力气。于是他将苏晋之从桶中拖了起来,擦干身体,换上衣裳,再轻手轻脚地将对方抬到床上。
一切收拾停当,魏溪的脸颊已涨成通红。他自觉燥热,伸手在自家脸上摸了一把,嘟囔道:“这药泉也太厉害了吧?”
身上领口已然敞开,却仍旧难解闷热。魏溪在屋内走了一圈,仿佛整间屋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