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色海水。

真是美好,她伸个懒腰。

懒腰伸到一半,胡一下顿住了。想到自己这两天一夜所受的委屈,胡一下顿时恶向胆边生,悄悄弯起膝盖蕴足力道,估量好了他睡的位置,毫不犹豫地踢上一脚。

能不能报仇雪恨,全看这一脚了,胡一下心中狂笑。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某人根本不在床上,她扑了个空。

失望地环顾下四周,惊喜地发现露台那儿有一宽肩窄腰的沙滩裤帅哥,再一看,原来是詹亦杨。

詹亦杨在露台那儿打电话,胡一下顿时又生一计。露台外边就是无边泳池,直通那碧蓝的海面,趁他不备把他推进海里,这主意不错,胡一下立刻重整旗鼓,草草套上他的t恤,推开落地窗,出了屋,她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他背后,正准备下手——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詹亦杨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他这话是对着手机说的,还是对她说的?胡一下不敢下手了,看看情况再说。

“他比我更在乎你。”他又说。

海浪声把电话那头的动静都掩盖了,胡一下再怎么竖起耳朵听也只能听到詹亦杨的声音:“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

胡一下还从没听过他这种语气,有无奈,有怜惜,她那灵敏的鼻子顿时嗅到了三个字:有奸情!

一股无名火就这么“噌”地冲上头,胡一下一不做二不休,不用手推了,直接抬脚踹。

她的脚刚抬起五分之一,听见他说:“我爱你这……”

她的脚抬起三分之一时,詹亦杨看见了落在海面上的倒影,顿生警觉,噤声回头,摁住对方抬起的脚,顺手就往海里一带——

“哎哎哎……扑通!”

胡同志入水,资本家完胜,詹亦杨皱着眉看着袭击者的脑袋冒出水来,一愣,赶紧蹲下,伸手要将她上来。

胡一下握住他的手,狠狠握住,再狠狠一拉——

他也掉水里陪她了。

“你刚在给谁打电话?”

詹亦杨沉默了下,看他这副阴险样就知道他要找借口,胡一下万万没想到他回答得十分坦荡:“.”

“co哼!叫得可真亲切!”

詹亦杨把她气呼呼地偏向一边的脑袋扳正来:“那你要我叫她什么?”

“哥们我一样,叫她假洋妞。”

“不礼貌。”

“嘿!你偷偷给别的女人打电话,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詹亦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他向对手施压的一贯方式,低气压就这样一圈一圈地缠上胡一下,不争气的胡同志顿了顿,开始给他铺台阶下了:“是她打给你的还是你打给她的?”

如果是她缠着你的话,我就暂且原谅你——这提示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这厮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我打的。”

“嘿!你还真有脸说!”一想到刚才依稀听见的那句“我爱你”,胡一下立马又爆发了,“你这么惦记她的话就滚回她身边去呗!反正陆海文不娶她了,正好称了你的意!”

她推开他,爬回岸上。正准备站起来,突然被他扣住了后颈。她跪在岸上,他站在水里,她一脸怒,他一脸冷:“道歉。”

还有没有天理,让她向假洋妞道歉?

胡一下怒极,张口就咬住他的嘴巴。他一声不吭地受下这一口,反倒是胡一下,看到他嘴唇流血,怯怯地松开了牙齿,但是面子上绝对认输,投过去一个“谁让你惹我,再惹我就咬死你”的眼神。

他任她瞪,一点反应都没有,胡一下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要掰开他的爪子,他却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扣得更低了。

鼻尖撞在鼻尖上,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离开我或者我离开你,想都别想。”

他是为了这事儿要她道歉?

他等着她说“对不起”,可胡一下还是咽不下那口气:“那你也得跟我道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别的女人说我爱——我是说,你以后都不准主动给她打电话——不对,就算她打电话给你,没我在场,你也不准接!”

一句话改口三次才能勉强说完,胡一下禁不住内心一阵欷歔,恶狠狠地补充:“额偶待会就回房去草拟我的‘五大纪律,五大规范’,你要敢再犯错误,我就……就……就……”

胡一下被自己的话噎着了。

诅咒他生儿子没那啥?那不就等于诅咒她自己?

“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那不就等于在“问候”她的婆婆公公?

她“就……就……就”了半天,詹亦杨会议,堪堪接过她的话茬:“没问题,我道歉。无论你草拟什么我都签字画押。”

语毕。他用眼神示意她“现在轮到你道歉了”,胡一下咬牙垂头:“对不……”

詹亦杨抬起他的脸,让她看他嘴唇上的伤口:“我比较倾向于你用行动表示歉意。”

胡一下自动消化了一下他的言外之意,有点不确定地靠近他,舔了一下他的伤口,抬头看看她的反应,他沉默地等着她继续。

胡一下克服了心里那点自我鄙夷,一点一点把血迹舔干净,一边安慰自己,动物都是这样清理伤口的,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好不容易搞定了,准备起身,他的手却还扣在她后颈上。

“你怎么还不松手?”

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满嘴的血腥味,外加满嘴的海盐味,又涩又苦,胡一下纳闷他怎么下得了嘴,她正被满嘴的苦味冲得直皱眉头,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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