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直接进了魅瑟地下停车库,车停下,阿斌从副驾驶出来,在后备箱拿了轮椅,打开车门时温子骞才睁眼,任由别人摆弄。

直到温子骞被抱了出来,林峰才看见他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绑着绷带,隐隐还能看见血迹。

温子骞似乎很疲惫,阿斌推着他,他就靠在椅背上休息。

三人上了顶楼,秦铭在包间等了他们很久,看见人来了,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拉住林峰到桌前,道:“吃块豆腐,去去霉运。”

林峰捧着一碗小葱拌豆腐,看了一眼秦爷,几日不见,秦爷也瘦了。

他吃了一口,正要说话,秦爷道:“吃饱了再说,这几天受委屈了吧。”

林峰摇摇头,端着碗吃了起来,桌上菜品丰富,他确实饿坏了。拘留所天天审问,不让吃饭不让睡觉,可是他不敢说,他看着秦爷和温子骞,虽然强装镇定,可是眼底的焦灼还是情不自禁的暴露了出来。

温子骞抿着嘴,表情还算平常,不是他沉得住气,而是他不敢往坏的方向去想,内心阿q般骗自己:我有钱,这世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

屋子里很静,只有林峰压低的声音:“秦爷……我们是被人下套了……杜斐那小子存心是要报仇的。他的人把我们堵在了一个废旧的仓库,攻击我们。我们为了自保,就打了起来,可是没有多久,和小秦爷斗在一块的那人,突然就倒地不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一会就死了。”

秦铭皱眉道:“当真是自己倒地?不是被打的?林峰,我要听实话,你若有半点隐瞒,那可是误了大事,你懂吗?”

林峰突然跪了下来道:“我对天发誓,要是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温子骞一直抓着轮椅扶手,表情严肃,听了以后稍稍缓和,人看着不再那么僵硬,放松了一些。

“他们……打你们了吗?”温子骞开口,声音疲惫不堪。

林峰知道他问的是拘留期间,道:“我还好,没怎么挨打……只是不让睡觉……”

“那……”温子骞紧张的望着他,道:“秦苍呢……”

林峰道:“没见到,估计和我差不多,你放心。”

温子骞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都坐不稳,腰身塌陷,没了以往的精神。“这几天把秦叔吓坏了……打探不到消息……我还以为……”

这三天,温子骞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温远航在官场好歹也有不少人脉,温子骞放下面子四处花钱打点,开始都说的好好的,结果不到半日便将钱退了回来。温子骞心急如焚,一怒之下拿自家墙壁出气,墙皮都砸掉了一层。

阿斌给他包扎伤口时,都不敢直视血肉模糊的伤口。

保林峰出来都是花了秦铭所有的人脉,舔着一张老脸四处求人,用尽一切代价都没法保出秦苍,看来这事确实麻烦了。

温子骞脸色很差,有些气紧,坐在这强打精神听他们说话。

秦铭道:“魏局长很多话都不好说,只说这次已经不在他能干预的范围之内。不过,我视秦苍己出,我会想办法的。子骞,你状态不好,先回去吧。”

温子骞的下唇裂开一道口子,刚才说话的时候血珠子冒了出来,被他抿的一嘴唇血,看着像从坟里爬出来似的,眼里都是血丝,马上就要尸变吃人了。

“我没事。”

秦铭皱了皱眉,严厉道:“秦叔喊不动你了?我知道你和秦苍的感情,可是你再病了不是添乱吗?赶紧回去休息!”

温子骞抿着嘴,眉间紧皱,万般不愿,却无可捺何。秦铭是长辈,他只能压住火气“嗯”了一声。

秦铭给阿斌使了一个眼色,阿斌如释重负,回去的路上温子骞有些撑不住,整个车里只听见粗重的喘息。阿斌急的都快疯了,他怕再这么下去,不等把秦苍弄出来,就该给温子骞打丧伙了。

谢波赶了过来,给他输了些镇定药物,他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温子骞梦到秦苍满身的血,眼睛鼻子都在冒血,他在噩梦中醒来,再难入睡。

他明白,林峰当着他的面隐瞒了很多事情。大家都瞒着他,他装作不知道,心里明镜似的,这个时候若是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

林峰确实没有说实话。

他和秦苍被送往看守所后,就被人轮番轰炸审问,强烈的灯光照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不准他们睡觉,也不给他们吃饭,他都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他实在困的受不了,有人用电棍把他击了一下,疼的他顿时就跌倒了椅子下,尿差点都出来了。有人对他吼:“说,人是不是秦苍杀的!是不是温氏想做掉那几个钉子户,然后温子骞让秦苍把人处理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有人想借刀杀人,弄死秦苍,把温子骞拖下浑水。

秦铭听了之后,眉头紧锁,道:“你知道秦苍怎么样了吗?”

林峰道:“不清楚,但是我想……只会比我更惨……”

秦铭想起魏局长的话:“老秦,我这人你最清楚,如果能帮你,我肯定会帮。可是,这事是上面直接压着,很多事情我都不知情,我没办法帮你。”

秦铭和魏局十几年交情,警匪一家,秦铭给魏局重要情报培养耳朵,魏局护秦铭安全。两人合作十几年,关系不一般。

如果能帮,那人就一定不会推脱。

听了林峰的话,秦铭的脸色异常沉重,他意识到这已经不在他能解决的范围,事情已经失控,远远超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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