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温子暄的眼泪落了下来。

“对不起。”秦苍感到十分愧疚,他确实可以更早的提醒这个女孩,那时候可能会把伤害降到最小。

温子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苍叹了口气:“我十四岁的时候认识的你哥,今年满打满算已经12年了。彼此互相经历扶持太多太多,日久生情吧。”

温子暄低头道:“我们也认识12年了。”

“我把你当妹妹。”秦苍道:“一直都是。”

温子暄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至少现在知道了。今天来不是想争个什么结果,我知道我也争不到什么。不论我在潘家还是温家,我都是多余的。我在你和哥哥之间更是可笑的存在。”

“子暄……别这么说……”

“我有自知之明,也有廉耻心,只是我受够了,受够了你们的忽视和欺骗。”温子暄笑了笑道:“闹剧也该结束了,我要走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想通了这一点,其实没什么值得痛苦的。”

秦苍道:“你去哪里?”

温子暄道:“去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人总该为自己活一次,我从小察言观色,看父母的脸色,看老师的脸色,看你们的脸色,尽量乖巧懂事讨好大家……其实我只是想让大家看见我……看见温子暄这个人……可是没有,妈妈眼中只有二哥,爸爸和你眼中只有大哥,我自始至终都是可笑的多余的存在,不过没关系,还好我懂得要自己疼爱自己,你们不心疼我,我总要心疼自己,再艰难我也要好好活下去,是吗?”

秦苍望着她,难过道:“去哪落脚给我说一声,不然你哥会担心的。”

温子暄笑道:“就是让他担心,让他后悔,我这人没什么脾气,但是我就想这样报复他一次。”她起身,抹干了眼泪,笑了笑:“就这样吧,没有多余的话了,最好不见。”

秦苍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子暄,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联系我,你是我最重要的小妹妹,你要记住。”

温子暄轻轻挥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秦苍坐在桌前发呆,他想起子暄小时候的模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他那时候觉得特别闹心,可还是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叫他了。

他回到住所,秦爷不在,他倒在床上睡不着,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拨通了温子骞的号码,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有事吗?”温子骞的声音很沙哑,轻轻地咳嗽着。

“怎么了?生病了吗?”秦苍道。

“没事,老毛病。有事吗?”

秦苍道:“没事就不能通话了吗?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道:“害怕你纠缠不休。”

秦苍低声笑了笑:“以前觉得你对别人说话特别刻薄,现在落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真的是冷酷。”

“没什么好说的,何必委屈自己迎合别人?”

秦苍笑道:“你说得对,何必委屈自己。我只想告诉你,子暄走了……”

“走了。”温子骞惊道,刺激了喉咙,没完没了的咳嗽。缓了很久,他才忍住喉头的难受劲,叹道:“走了也好……”

秦苍道:“嗯,走了挺好,至少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顿了顿:“我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呢?”

温子骞轻轻叹道:“拿得起,放得下,你就能找到新的生活。”

“是吗?”秦苍听见电话那头又在咳嗽,道:“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秦苍……”温子骞突然叫住他。

“嗯?什么事?”

温子骞沉默了一会道:“别去招惹纪四少了。”

秦苍笑了笑道:“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

电话被挂断,秦苍叹了一口气,把电话丢到一旁,合上了眼。

……

温子骞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手机。

阿斌推门而入,手里提着早饭。

响声惊动了沙发上休息的护工,王黎揉着眼打着哈欠坐起来,道:“你来了。”

阿斌把早饭放在桌上道:“你快去刷牙,松茸粥,煲了两个时辰,味道不要太好。”

王黎赶忙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阿斌倒出来一小碗,坐到床前道:“温少爷,来来,吃饭了。”

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的粥,他仔细的轻轻吹凉。

温子骞转过头冷冷道:“口水都吹进去了。”

阿斌咧着嘴,白了他一眼,道:“有本事自己吃呀!”

“……”温子骞皱了皱眉,他现在左手在输液,右肩膀被绷带固定着,吊在胸口。

他的手被固定在头顶太久,剧烈挣扎的时候,关节腔被他活生生拉脱了。

被送来的时候刚巧遇到谢波值班,谢波一边给他脱臼的肩膀复位,一边抱怨:“我的祖宗,你这又干什么了?”

他忍着疼,笑道:“打高尔夫,把自己肩膀打脱位了。”

他这半年确实成了医院的常客,玩笑道:今年你们医院年底创收,我是贡献最大的患者。谢波白他一眼道:“我宁肯少拿一些年终奖,也不想这么频繁的看到你。”

温子骞住的这间病房几乎长期为他留着,掐指一算,近半年,他住在这里的时间,都快赶上住在家里的时间了。窗棂上哪个地方的漆水剥落了一小块,他都清清楚楚。

“吃吧,吃吧,别嫌弃了。”阿斌把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温子骞看着香气扑鼻的、乳白粘稠的粥,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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