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备买,还是去人家食品厂租用。
挣来的四千二百块钱,很快就又拿了出去。许乐开始还担心两个人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生意倒腾不过来,可每每瞧着曹玉文那二月寒风将脸都吹皴了,还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就没再说话。大不了就赔了呗,赔钱也是经验,只要他干爸高兴。
此外,曹玉文与周洁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那丫头十分畅快,听说曹玉文要干大事儿,直接将约会改成了创业,天天跟着他们跑。当然,有女朋友陪着,曹玉文的干劲儿更不可同日而语,每天等到天黑才归家,饭都吃过了。
许乐对此很不高兴,认为曹玉文有了女朋友忘了儿子。而老太太则高兴地原地打转,恨不得现在就操办婚事,扯着许乐就说,“乐乐哎,这事儿没跑了,你马上有干妈了。”
许乐撇撇嘴,决定暂时原谅曹玉文。毕竟他都二十九了,结婚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儿了,他可不想让人家都说他干爸是个老光棍。不过还是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歪缠一会儿,巩固一下地位。
好在,这种空虚寂寞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过了十五,就到了开学的时间。许乐就背着奶奶做上学去了。老师将他排在了第二排,跟曹飞同桌。老师的意思是他俩一家的,得多照应点。哪知道都是青春期呢。曹飞盯着许乐看了又看后,彻底无视了他。
等着下课,正好是个大课间,许乐早上喝了一大碗稀饭,这会子鼓的厉害了,一下课就撒腿往厕所跑。
小学里的厕所还是一条沟,每个顿位被砖砌墙隔开。许乐问了人好不容易进去后,就愣了。
每个坑位里都蹲了个不脱裤子的小破孩,用小眼睛萨摸着等厕所的男孩们。这些孩子大小不一,显然不是一个年级的,瞧见看得顺眼的,就招呼一声,你过来尿,等着人家尿完了,他再蹲下。甭管旁边的孩儿怎么求都不行。如果没记错,这叫占坑。
许乐已经憋不住了,立刻向着最近的一个位挤进去,冲着那个剃了个光头的小孩说,“我要尿尿。”
那小孩一瞧他脸就腾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说,“小……小妹妹,这是,是男厕所。”
许乐哪儿顾得上生气,冲着他飞快地说,“我是男孩,快点,快点,憋不住了。”
那男孩一听连忙起身,要给许乐让地方,顺便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男孩。没想到旁边传来个声音,“不准让。要不下次不带你了。”
许乐眼见着那破孩子站起来又蹲下去了,他腾地扭了头,那边坑里蹲着的,刚刚说话的,不是曹飞那兔崽子是谁?
可这不是打架的时候,许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就出去了。他都三十了,还能被泡尿憋着。他左右看了看,直接进了后面的小荒地,刚解了裤子,就听一个女孩喊,“哎呀,有个小孩要在咱班的卫生角撒尿。”
然后,许乐就被带到了班主任刘秀秀面前,罪名是随地尿尿。
刘秀秀瞧着这个才上学两节课的小孩,特温柔地问他,“乐乐乖,告诉老师,是不是不会自己上厕所啊。”
许乐羞愤欲绝,曹飞,老子整不死你。
☆、第18章喜与悲
事实上,许乐压根没法整曹飞。不上学的时候,许乐总觉得这家伙这么调皮捣蛋难缠,这破孩子在学校里肯定没人喜欢?可上了学才知道,人家不但玩得好——天天带着一帮小子做孩子王,但态度好——他妈是教师,对他抓得很。那aoe写得呦,反正他这老胳膊老腿是写不出来这么整齐的。
所以,许乐能欺负人家的,也就是多拿着奶奶做的东西往他面前不出声的显摆罢了。这点倒是歪打正着,曹飞面上不显,许乐后来瞅见好几次,曹飞跑回家里跟老太太撒娇,要了——老太太连夜做的,已经换上了。要了老太太腌的咸菜,做的馒头,还有炒的肉酱,抱着就走了,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
许乐心想,小屁孩一个,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其实他自己都没想着,他那反应就不小屁孩了?
仿佛进了1981年,一切都顺了起来。到了三月底,辣白菜的作坊终于开张,他们将院子就租在了旁边的城中村里,离着家中不过二十分钟的路,因为许乐上学了,老太太平时还要看着院子,所以,零卖就不再进行了,只是往家里放了一缸,谁愿意过来称点,不靠他挣钱。
杜小伟的确是一把销售的好手,他压根不拘泥于函城了,整个河北省已经被他跑了个遍,要不是因为白菜实在供应不上,他还想去相邻的河南和山东去瞧瞧。这辣白菜瞧着不过是个小菜,但正因为它是个小菜,所以卖得快也受欢迎。
杜小伟还根据销售那边提了个建议。他们不再密封袋子了,而是买了食用级别的塑料桶,一桶一桶的批发给城乡用户,让那些人开桶零卖,生意则又上了一层。直至四月底,两个人东跑西跑,将春白菜收了回来,这才按下了心。
同时,在五月底,曹玉文谈了四个月的女朋友,周洁终于提出要让他上门了。这四个月来,两个人相处得有模有样,平日里下了班就到作坊那儿干活,周末有空就出去逛逛,曹玉文给周洁买了衣服和皮鞋,周洁给曹玉文做了件衬衫,那线走得横平竖直,曹玉文穿上立刻显得文气起来,连老太太都夸这丫头手巧。
当然,同时送来的,还有老太太和许乐的衣服,曹玉文对这挺满意,他实在是瞧着李桂香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