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有人送东西不要的是傻瓜。”
卫珉捏了捏腰上香囊的穗子——那天遭贼的时候香囊坏了,后来紫鹦又给他补好了送回来,也淡淡地笑了:“说的也是。”
第十八章不情之请
小屋子虽还是旧的,可看得出添了不少东西,桌上多了副四宝,一旁架子上多了几本书,床铺是新的,新的床褥和被子,还添了挡风的幔帐,此时用小铜钩勾起,东西都是好东西却不显豪华,也不算得格格不入。
卫珉明显精神好多了,比起卫府刚刚出事时好的不少,虽然刚大病一场,面色还有些青白,脸颊也有些消瘦,但漂亮的眼睛里恢复了神采不再充满郁郁的神色。
“最近送东西的人那么多,那些卖东西的大婶都问我哩,我不好说只好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啦。”童柯如此说道,突然想起卫珉不喜他与村里人打交道,怯怯看他一眼。
卫珉却没道什么,瞥他一眼,想了想又道:“平日里别人帮咱们不少,若遇着困难的也可帮回去,权当答谢。”
童柯大声应了,笑的开心,被卫珉戳了戳大脑袋。
听见隔壁传来声音,卫珉细细听了听,面露喜色,快步走到门外把童柯甩在身后。
今日卫珉闲的无事去江樊院子,却听紫鹦说他去京里了,漫无目的坐了一会儿只好打道回府。
江樊一般午后就会回来,卫珉总放了心思去听隔壁的动静,但是今天江樊回来得晚了些,卫珉还以为他不回来了。
只回屋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又下起小雪,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江樊也看到卫珉,朝他微笑,又向身后那个的男人低语。卫珉认得那个人,长得是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普通模样,叫林津,每回江樊从京里回来,这个男人总跟着。
卫珉猜测他是江樊家里给配的护卫,虽然卫珉从未过问过江樊的身份或是他家中的事,但他猜得出江樊定是富贵人家之子。
慢慢走到江樊身边,卫珉轻声喊道:“江大哥。”
江樊点头,往后退了些让卫珉站到伞下:“怎么出来啦,还下着雪,仔细冷着了。”
“刚刚才停的,江大哥一回来,又下起来了。”卫珉半开玩笑道,小心翼翼拢起披风将手藏在里面。
“这么说可是我的不是了?”江樊摇头,“外面冷,先进去吧。”他接过身后兰芝撑着的伞,与卫珉贴着肩往屋里走。
短短一段路,雪却下急了,进屋时卫珉一身干净,江樊小半边肩膀却沾了雪,少年见了替他拂去肩上雪尘。
江樊一愣,卫珉小声道:“脏了。”
江樊道:“无事。”
紫鹦端来热茶又拿了热帕子,江樊接了帕子擦了脸和手。
卫珉接过紫鹦递来的热茶,把手伸出斗篷接过茶后道:“谢谢姑娘。”
脱了鹤氅换上干净的外衣,江樊回头就见着卫珉双手托着茶盏小口的呡着,他喜欢了喝浓茶,卫珉不爱,后来每次来做客紫鹦都会换成淡些的清茶。
“小公子找我何事?”江樊坐在小桌的另一边,挥手让两个姑娘下去。
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卫珉如此心想,没说话。
江樊拿了小碟的核桃酥递过去,卫珉摇头:“待会儿该吃晚饭了,撑的慌。”
江樊又递了递,卫珉才捏起一块酥咬在嘴里。
“不过闲得无事,想过来打发打发时间。”一扭头见他看着自己笑,卫珉咬酥的动作一顿,继续说道,“没想到江大哥一早就出门了,又来过两次,你也没回来,还以为今儿不回来了。”
江樊不拆穿他,自己咬了一块酥,甜的腻人,只好喝了一口浓茶冲淡那甜味:“府上有事,回去一趟看看。家里人多,还是这儿住的舒适。”
二人不约而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卫珉是没必要问,江樊和他只是君子之交,彼此了解多了反而踏过了那一条线。江樊则是不想,他家里关系复杂,说多了疏离了他们的情谊。
江樊给他讲了讲京中发生的有趣事,又同他讲了最近朝堂上的事,最初卫珉不愿听,每次刚说几句话就借口走开,脸色也阴沉。后来江樊说的次数多了,他也能心平气和地对待。
卫珉父亲入狱判罪后,右相开始收买卫左相从前手下的人脉,有刚正不阿地不愿与他同谋,也有一些墙头草选择投靠右相。朝中势力一度倾倒。皇上提拔了几个新人委以重任,又将朝中颇有威望的工部尚书命为左相,才将那天平堪堪拨回来。
听到此处,卫珉凉凉一笑:“那几个新任的侍郎空有一身本事,虽忠诚,却无人脉,若过个三五年这一群人加起来还可和右相相比,如今?不过泛泛之辈。工部尚书或许可与右相相比,但他年事已高,行事未免有些平庸,丞相之位——过重了。”
虽不免带上私人情绪,但卫珉的话亦有可取之处。江樊细思一番,忽然起了个念头,若是没出意外,此时卫珉说不定已入朝为官,过多十年八年,不说多富贵显达,必定能与他兄父一样大有所为。
可惜啊。然而江樊却没有说,他对卫珉不喜当今皇上的态度了然于胸,也不必说出来惹各自不痛快。
卫珉心中嘲讽的很,面上不显,仍是微笑,想起这京中变换极快,他卫珉或许早过了成为饭后笑料闲谈的时候,突然抱了一丝妄想,卫峮说不定已经从边境回京了,说不定只是有要务缠身,不得已才没来同自己相聚。
越想越思念,就连江樊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