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爷接过纸张细读,瞳孔紧缩,他没想到大哥竟然已渗入革命党中,难道是父亲的授意?他竟然比自己快了一步,安插探子在华兴会中。
上面记载了探子带来的消息,黄兴与马福益计划在农历十月初十,太后寿辰当日,在长沙发动起义,二爷想了想,他记得这次的密谋起义失败了。
原因是他们的行动被泄密,遭到清兵追捕,黄兴逃掉了,不过马福益没逃多久,貌似是来年就在江西萍乡被捕,而后在长沙遇害。
“五爷息怒,寒云先前就曾提过,这样的事,以后怕是只多不少。”二爷淡淡开口,五爷倘若看不清时势,他不介意推他一把。
不过他决定不淌入这淌浑水,革命党虽然最后会成功,但是民国初期,军阀割据,各派系领导人分别在各省建立势力范围,北京政府空有名却无实权。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将北洋军牢牢握在手中,掌握了北洋军,就等于掌握了日后的北京政权,虽然他对于大总统一职没有兴趣,但他不想让历史重演。
“袁光,替我回了莫娘子,袁某身为直隶总督二公子,不是她该拉拢的对象。”二爷端起茶盏,淡淡说道。
“是。”袁光领命而去,果然二爷不欲参与这档事,这事儿谁沾了,都是一身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也亏得莫娘子是巾帼英雄,竟投身其中。
“怎么,你不是挺支持他们的吗?”五爷嘲讽的笑问,上一句话才想说服自己接受事实,下一句话又回绝了他们的邀请,这袁克文行事真令人捉摸不定。
“五爷,未来情势如何,寒云自当说与你知晓,不过寒云确是无意参与其中的。”二爷诚实答道,他知道再来会发生什么事,却不代表他事事都得参与罢。
“你如何知晓未来,莫非你能参透天机?爷怎么不知道,堂堂总督大人的二公子,也改行当算命的?”五爷嗤之以鼻,这等玄乎之事,也亏得袁克文说得出口。
“寒云自有奇遇,寒云只想问,从和五爷相识以来,寒云可有一件事说错的?”二爷不理会五爷的嘲讽,神情自然的问道。
侗五爷一愣,如今细细想来,这袁克文竟是料事如神,虽然他都点到为止,但凡所说之事,皆与事实相符,五爷收起戏谑的心态,认真打量起袁克文。
“你如何知晓这么多事?”五爷疑惑问道,他自是不相信什么铁口直断,也不相信神算卜卦,他唯一想得到的,便是这袁克文消息灵通。
“五爷不用执着在寒云如何知晓,只要知道寒云没有害五爷的心即可。”二爷抬眸,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的盯着五爷道。
“这点爷还分辨得出来。”五爷轻哼一声,他还不至于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算计,这袁克文当真将他小看了。
“五爷,醇亲王一脉,日后必登大统。”二爷压低了音量说道,早些时候,瓜尔佳氏已嫁与醇亲王载沣为嫡福晋,再有二年,溥仪就要出生了。
五爷手一顿,果然是醇亲王一脉吗,与他当初猜测相去不远,尤其那老太婆前两年又将荣禄之女嫁与载沣,荣禄一直是她心腹重臣,果然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她的用意。
“不过五爷务必记住一点,大清将亡。”二爷一字一句低声说道。
这次五爷没有震怒,他闭上眼沉思着,须臾,“小安子,你可有听见什么?”
“回五爷的话,奴才什么都没听见。”站在五爷身后的公公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五爷满意的点点头,前些日子小楼被下毒,他便将秦四遣了回去,这小安子是秦四安排的,果然够机灵。
***
这三日来我一进桃源,便先到田地那里查看一番,发现种子果然快速成长,原本湿种完矣其生芽,撒于田中生寸成秧,秧生三十日,才能拔起分载,最早者也要七十日才可收获。
而如今三日过后,我再来到田地前,就看见撒下的种子,已长成稻穗,我欣喜不已,连忙转身回楼里,拿出堆在另一间厢房的竹篓,回到田地前。
按照书册记载的方式,蹲下身来,伸手轻触田地,念了声:“收。”只见稻穗无风自动,无数稻花纷纷落到竹篓上,我捧着竹篓回到楼内。
放器具那间房内,有一架怪异的机械,我照著书册方式,将稻花倒入机械中,机械发出轰轰声响,待得声停,稻谷去壳成米,这架唤做打稻机的机械忒神奇。
这次我拾了一把麦种撒于田中,一样是三日后即可收成,我想了想,又撒了一大把稻种,连麻种、菽和黍稷一并种下。
播完种我回到楼内,对着《天工开物》细细思索,除去粮食作物之外,下一步就是乃服,我记得这几年陆续有大的纺织厂设立,再有两年,政府也会鼓励人民发展农工。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些洋玩意儿,那个叫做香水的,和香囊一样,都会有香味散发出来,却不用配戴香囊,我记得许多官家小姐或是权贵夫人,都挺喜欢的。
我看时候不早了,便打算离开桃源,却突然有个想法,我急急来到后院,在那棵桂花树前生生停住脚步,接着慢慢的靠近,待得触到枝干时,眼前一黑,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缩在二爷的衣袋中,衣袋没有晃动,看来二爷没有在走动,我屏气凝神的听着,似乎听见了说话声,隔着一层衣衫,比之前的模糊更隐约。
我有些着急,想听清楚交谈,突然二爷的手伸进衣袋,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