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连灯也还未开,玄关处的应急灯熄了,幽蓝寂静的空气里满是压抑多年的痛苦与思念,叶真细细的啜泣从他耳膜传入血液,继而渗入骨髓,终于连凶他也不舍得,叹了口气回抱着微微颤抖的身体。
今日是他失了理智了,他怕叶真再次失踪,叶真又何尝不怕。
“明天搬到我家来住。”黑暗中不容抗拒的语气。
第44章陆夫人
夜色下的灯红酒绿最能放纵声色。
s城著名的夜生活一条街上,三五个穿着妖娆的女孩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出来,方才在酒吧玩得尽兴,又有陆娜手一挥给他们买单,这时众人见她喝得脸颊微红,不似醉得厉害,便都不肯散,还央着她要去通宵唱k。
“今天我高兴,”她走得歪歪扭扭,一把细腰身段妩媚:“本不该扫兴的,但…你们知道的,我妈就是麻烦,最近我要在家当乖乖女呢,下回吧。”
众人‘别呀,别呀’的瞎叫唤两声,见她并不理睬也就作罢了。
陆娜坐上出租车嘴角一撇,等赶走了那个野种家里的东西就都是她的了,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用担心爸爸生她气会把东西给别人了,想到这里鼻子一酸,低头看了眼自己暴露的短裙,从前也是从不做这样孟浪打扮的…
然而疯狂的堕落才能发泄心头不平,这种畸形的快乐已然迷惑了她,咬了咬牙竟又无所谓的笑起来。
本来还有些担心小野种给爸爸告状,故而玩到三更半夜才敢回去,结果家里一点动静也没,他爸妈都各自回房休息了,问了保姆也说今天都好,没见陆元克发火,她这下更安了心,洗洗睡了个安稳觉。
然而,叶真虽脸皮薄不愿与她计较,自会有人会告诉陆元克。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副总会递辞呈,清晨摸到了好久没弹的钢琴,心中愉悦亦存了讨好之意,便弹了一曲,曲调悠扬,舒缓和美。
果然得了母亲的十分赞赏,爸爸虽然对昨天的收购失败心中存疑,但手下公司众多,又兼她说是鸿雁科技突然翻脸,也就没责怪她的意思。
正气氛和谐的和父母一起吃早点呢,家里电话便响了。
陆元克停了筷子接过保姆手里的电话,“哪位?嗯嗯你好…嗯…什么?你要辞职?”
陆娜和她妈对视一眼,咽下粥随口便问:“爸,谁啊,这大清早的。”
“老陈你别这么说…嗯…昨天的事我知道了,”陆元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忽然像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大声追问,“你说谁?下药…下什么药?”
餐厅内杯盘碗碟声顿时停了,陆娜面无血色的低着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别说吃东西了,仿佛就连喘气都怕勾起她爸目光似的,余光偷偷扫见他气得发抖的手,那两颊肌肉一紧如同阎罗般可怖。
电话离手砸上桌子发出咔咔哀鸣,惊得浑身一颤,她着急向她妈妈求助,却发现她妈妈倒比她更像做贼心虚,不由得疑惑慌乱。
陆元克怒瞪她一眼,没有先问她反而直直看向她妈,森冷的语气中满是怒火:“是谁教她的?”
丁彤霎那间骇的眼睛都瞪圆了,全然顾不得贵妇仪态,上前抓住丈夫的手辩解道:“不是我,你别这么看着我…”
“呵…”他冷哼一声,扬起下巴狠狠道:“不是你?你当年用过的手段教给我女儿,然后用在我身上的脏玩意又用到我儿子身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用不腻啊?”
“不是我啊,真的…你怎么不信!我…我怎么会教她这种东西?”丁彤急得扯过陆娜,“你快说啊,不是我教你的!”
陆娜被她这癫狂样吓呆了,哪里还管得上把她二哥供出来,呐呐:“妈…你这是怎么了啊?我爸这是什么意思?你…给他下过药?这怎么可能…爸爸,你胡说!”
一时间连照进屋子里的阳光都暗藏着支离破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丁彤竟已无法思考,只想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保全自己那一点点的尊严,这些年费尽心机的经营才有现在的安稳度日,怎么能把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平衡打破,她不甘心。
反手重重给了女儿一巴掌,色厉内荏的挤着眼睛示意:“还不快认错!”
陆娜挣扎尖叫着被打偏过了头,俄顷不可思议一般捂着半张脸看她,眼眶红了:“你是我妈,怎么帮着别人不帮我?我有什么错!我教训他是应该的,他们母子才是小三和野种!你怕什么?哼…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你和爸爸一直分房睡…原来你也做过下药…”
“闭嘴!”丁彤狼狈得鬓发微散,看了居高临下的陆元克一眼,他站起来面带讽刺的走开了,捂住女儿的嘴近乎哀求:“你别说了,娜娜,别说了。”
陆娜扒开她手甩到一边,年轻富有活力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溢满了怜悯和仇恨:“妈…你真可悲。”
头顶的老式挂钟‘铛铛’敲响,铜摆的破空之音传入脑髓,警醒世人作恶终有报应。
丁彤近年来养尊处优,略微发福的身体似门前梧桐之落叶般瑟瑟打颤,颓然盯着地上的一块金边白砖,抽泣苦笑,心道:傻女儿,那你以为自己是怎么来的?你‘爸爸’自始至终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
不过没关系。
她挽起发抹掉脸颊上的泪水,一笑雍容大方:我始终都是陆夫人,我才是陆夫人。
第45章撒谎
叶真踌躇了一整天,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讲搬出去住的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