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表哥,和跟她有仇的表妹是亲兄妹,等于是半个仇人。
人家趁着这个机会去踩上两脚都是轻的,拿走她六亿美元全是雪上加霜。外婆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就算真会被弄死,她也要找个垫背的。”
季凡眼角上翘,眼中透着莫名的光彩,轻声问道:“你猜,这个垫背的最好人选,是谁呀?”
凌莫宸摇摇头,叹息道:“是你妈吧。”
“是呀,外婆就想,这个女儿可是她生出来的,这命可是给她的。结果非但不听她的话,还要违抗她跟她作对,那她就把这命收回去。”季凡笑了笑,平静地叙述一件事:“我昨天收到的消息,我妈出了车祸。”
“所以你还要等下去?”
季凡随意说道:“反正我又不急的,何况我又不是闲的要去盯着她们。我这次要去美国办事,那就抽半天去看看我妈。”
凌莫宸一时莫名,对上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定定道:“宝宝,你的性格确实变了,你以前是没有那样的耐心去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更是没兴趣去看戏。而今,你对这世间几乎是都放开了,连你自己都放开了。”
季凡微顿,撞进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正眷恋缱绻地回望着自己,望见了一辈子的时间。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季凡只觉得心头那一丁点还软着的血肉颤了颤,别开眼,低声道:“我曾经问大祭司,为什么要违背家族的旨意,给我留下那么一丝人性和感情?”
“为什么?”凌莫宸轻声问道,或许他们都知道这放轻的声音中饱含着多少压抑和期许。
“黑暗中的人,总会要向往光明,如果失掉这份心思,对他本身其实是一个毁灭;而一个被强制性毁灭的人是永远达不到最强的。”季凡抽出自己的手,两只手都捧着他的脸,说:“他们要把我培养成世间最强的人,这志向是不是很了不起?”
凌莫宸点头,嘴角抽动:“是很了不起,但我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宝宝。是你自己回来找我的,是你要嫁给我,那你这辈子都得跟我缠绕在一起。”
季凡闭上眼,主动亲上去;凌莫宸回抱着抵死吻着,纠缠不休。
北方的早春湿寒料峭,初升的朝阳花了好大力气才爬到云巅之上,剥开层峦叠嶂的云雾,投下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召唤着熟睡的大地清醒过来。
季凡这次比以往晚了两个小时才下楼,最终还是在晨光满溢的时候登上她的私人飞机,飞向大洋彼端。
美国,纽约。
进入一座私家庄园后,走过一段路,护卫便留下一批,抵至房门前,身后还有两个护卫,示意他们守在门口便推门进去。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季凡对着另一位挑了挑眉,那名外国男子三十五岁上下,身材中等,生的一张娃娃脸,头发天生卷曲,瞧着像是一个腼腆的家庭老师。
他站起来,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哈德森,一直对少主仰慕,属下斗胆,便将他带来了。”
那位被称作哈德森的男子穿着一件碎花衬衫,纽扣解到胸部以下,眼眸狭长,目光泛着阴冷,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并且留着一头的长发。
他手上正缠着一条金色蟒蛇在玩,听到这话后幽幽笑起来,好整以暇地将眼前这个年轻绝美的女子打量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不可思议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简直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啊。”
“哈德森?”季凡略微一想,问:“墨西哥的那位哈德森,五毒俱全,赌王圣手,手段以阴毒闻名。”
“过奖。”
季凡颔首:“幸会,我与道格有事要谈,可否等我们谈完之后再小酌两杯。”
“当然。”哈德森从善如流地离开。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季凡便冷眼扫过去,逼视道:“谁给你的胆子,未经本座允许就私自带人来见我的真面目。”
“少主息怒。”道格垂首请罪,恭敬道:“属下认为,此人对少主或许可用,因此斗胆带来,擅作主张之处请少主责罚。”
季凡双眼微眯,沉吟道:“你手上的事进行的如何?”
道格当即回禀一番,而后道:“去年,少主剿灭史密斯家族之后帕森已经如履薄冰,猜到少主必然会对他们出手,如今的重心在应对之策。”
季凡再问:“你认为刚才这个人可用?”
“是,少主现在就要见吗?”
“让他进来吧,你认为你自己擅作主张该受什么惩罚,就自己处置自己吧。”
道格一顿,立即应是,恭敬地退出。
一刻钟后,房门再次打开,那位再次进门,手中的小动物已经不见了,头上多了一顶小高帽,在季凡五步远之处站定,拿下帽子,很绅士地半鞠躬,口中念念有词:“女士,我是一个纯种的德国人,你让我说中文实在太为难我了。”
“你似乎很闲啊。”季凡一声感叹,红唇轻启,吐出两字:“八叔。”
哈德森直起身体,手指顶着帽子转圈走过去,一副你没良心的模样谴责道:“八叔可是在帮你探他的底。
看看我这个半路上交的朋友,认识不过三年,他就敢未经允许把我带到你面前,安琪儿小宝贝,这家伙已经有异心了。”
“正因为知道是八叔你,侄儿才没有改掉原来的行程。”至于异心,她当然早就察觉出来了,季凡淡然说道:“yù_wàng会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