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咆哮怒吼着,从冰柱的罅隙中穿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嚣叫,空中的白雪仿佛被野兽利爪撕裂的棉絮,无休无止的落下。小喇嘛多吉在冰洞内来回踱步,以这样的方式保持着体温,文玲转身看着他,低声道:“还有多远?”
多吉道:“不到五里。”
这样的距离在平地上本算不上什么,可是这是在珠穆朗玛峰之上,别说是五里,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下,就算走出五米也非常的艰难。
张扬靠在冰壁上,整个人似乎已经昏昏睡去,大乘诀最大的好处在于在任何时候都能修炼,靠在冰壁上,后背感到丝丝冷意,寒气透过他的脊背不停渗入他的体内,在外人看来张扬正在打盹,可事实上,他正在抓紧一切时机,从外界补充着能量,修复着自体的经脉,来自高山亘古冰岩的寒气洗涤着他的经脉,迅速抚平创伤,张大官人体内的真元以惊人的速度在复苏和积聚着。
文玲来到张扬的面前推了他一把,张扬睁开双目,打了个哈欠道:“怎么?又要赶路了?”
文玲道:“我是怕你冻死在这冰洞里。”
张扬笑道:“要是我死了,就是他杀,你不怕警察找你麻烦?”
文玲道:“无论他杀还是自杀又有谁知道?”
张扬望着文玲冰冷无情的面孔,他微笑道:“玲姐,每个人的存在都有意义,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人生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与你无关?”
“既然与我无关,又为什么重要把我扯上?我有很多事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苏醒之后就拥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文玲道:“你很多事,很奇怪一个多事的人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因为我不做坏事,做任何事之前首先都要考虑会不会伤害别人,而你和我不同,你做事始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你太偏激。”
文玲道:“我懒得听你的这些废话!”
张扬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外乎几种选择,为钱、为权、为色、为名,你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求武道的巅峰吗?一个女人就算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又有什么意义?”
文玲没有说话,望着洞口外飞舞的积雪,若有所思。
张扬道:“或者你从心底就厌恶这个世界,你不愿意面对现实,你想要摆脱周围的这一切……”
文玲猛然转过头来,双目中迸射出凛冽的寒光,以张扬的镇定功夫,内心都不由得为之一颤。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犬吠之声,小喇嘛多吉将手指屈起伸入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呼哨,没多久就看到一只雪獒带着风雪冲入冰洞之中,多吉欣喜的迎了上去,拍了拍雪獒的后背道:“小白,小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到雪獒,张扬马上猜到这只雪獒是一路从桑珠湖跟踪到这里,文玲走出冰洞,外面风雪比起刚才明显小了许多,她倾听四周的动静,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这才放下心来,催促张扬他们尽早上路。
小喇嘛多吉骑着那只雪獒,张扬和文玲两人并肩跟在他的身后。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天色渐暗,终于看到尼勒寺的轮廓。
进入寺庙之前,文玲叮嘱他们道:“应该怎样做你们心里清楚,如果不想拖累寺院中其他的僧众,最好老老实实听话,否则,我必将这尼勒寺杀一个片甲不留。”
张大官人笑道:“玲姐,你不说狠话是不是心里难受?我们既然陪你到了这里自然就不会搞什么花样,再说我对圣光塔也有些好奇。”
小喇嘛多吉翻身下了雪獒,用力擂响了山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位灰衣喇嘛,正是当初因为恶狼帕加和张扬结仇的桑坤,桑坤看到张扬也感觉到错愕非常,目光中的仇恨稍闪即逝。
多吉道:“师叔,我带了两位客人过来参佛!”
桑坤一言不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多吉领着他们两人在尼勒寺转了一遍,寺院内根本没有什么圣光塔,白塔倒是有一座。
多吉道:“你看到了,我们这里没有圣光塔!”
文玲道:“让你师叔过来!”她认为多吉年龄幼小,没听说过圣光塔也实属正常。
多吉只能把桑坤请了过来,桑坤垂首低眉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张扬却知道这厮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为了他的儿子帕加,险些害了他和安语晨的性命。恩禅法师因为那件事废了他的武功,不知桑坤是否真的想要悔改。
文玲打量了桑坤一眼,低声道:“大师,你有没有听说过圣光塔?”
桑坤一脸迷惘的看着多吉,多吉趁机道:“我师叔不懂汉语!”他叽里咕噜的将文玲的话翻译了一遍,多吉是相当的机灵,他知道文玲听不懂藏语所以用藏语和桑坤交流。
桑坤其实是懂汉语的,他只是故意装装样子罢了。
多吉用藏语对桑坤道:“师叔,这个女魔头很厉害,她把师父都打伤了,我和张大哥被她胁迫来此,你一定要小心。”
文玲虽然担心多吉有诈,可是无奈她对藏语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桑坤听完多吉的话,点了点头道“圣光塔,我听说过!”
多吉将桑坤的话翻译给文玲。
文玲听完又惊又喜道:“快说,圣光塔在哪里?”
桑坤道:“我知道寺院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