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该从谁开始呢?”
虽然周围无风无雪,但是在场每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感觉有一股腊月寒风席卷全身,透心冰凉。
一琴五指,欧阳少恭便轻易的破去了“十方斩魔剑阵”,这份恐怖的的实力在众人看来简直与神魔无异,“一语判生死”又其岂在话下?
“你休想!”
百里屠苏怒吼一声,推开风晴雪,清鸿剑在手,灌入进去的混着煞气与真元的能量令剑身溢散着猩红青蓝相间的气流,肆舞如烈焰。这次百里屠苏没有盲目冲刺劈砍,而是一跃而起,清鸿剑高举过头顶,霎时间剑意凛冽,一柄柄包裹着至清真元与至凶煞气的清鸿剑便绽放开来,瞬间密密麻麻旋转在空中。
一声劈剑的呼啸,百里屠苏凌空斩下清鸿剑,剑尖直指欧阳少恭。
漫天足有上百把清鸿剑虚剑倾斜激射而下!
正是天墉剑术“空明剑”。而且在煞气的作用下除了一股浩然正气,兼具了狂暴毁灭的凶煞,威力比之寻常“空明剑”威力更甚。
欧阳少恭优雅一笑,双手一展衣袖一甩,修长白皙的食指便在七弦上幻化无影,神情投入,似在演奏一个心仪的曲子。但是分明有一道道白光流矢便从琴弦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每一道白光矢射中一柄清鸿剑并将之击碎。
一眨眼的功夫,漫天的清鸿剑剑影便消失不见了。
欧阳少恭食指骤停,然后又食指一弹而出,便又七条细丝如蛇游出,瞬间就将百里屠苏给绑了个真着。
百里屠苏坠落向地面,幸好风晴雪冲上去即使的将他接住。百里屠苏用力的挣扎着,可那七条半透明的细丝竟然坚韧异常,而且百里屠苏越是挣扎它便收缩的越紧。
风晴雪尝试了一下也徒劳无功,只能道:“少恭你快把苏苏放开!”欧阳少恭道:“晴雪姑娘见谅,百里少侠既然不安分,在下也只有出次下策了。”风晴雪道:“少恭,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请你停手,放了苏苏好不好?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欧阳少恭道:“又要叫晴雪姑娘失望了。至于要解决我的问题?呵呵,晴雪姑娘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便是时空倒转,斗转星移,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也不会消失。千百年来,唯一解决之法,便在百里少侠身上。晴雪姑娘心善,不忍百里少侠遭此磨难,却又如何忍心让少恭再受那‘渡魂之苦’?”
“渡魂!?”
欧阳少恭不再理会风晴雪,扭头望向辛途这边。
只这一眼,辛途便觉得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塞入自己的咽喉,粗暴的将心脏捏在手心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用力扯出胸膛。辛途刚要有所动作——虽然仍然知道再多的反抗也是多余的,但要他坐以待毙,他绝对做不到——偏偏被他挟持的陵端突然飞了出去。
啊!
陵端惊恐的大叫,“不要杀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但是如何大叫都是徒劳,陵端最终落入欧阳少恭之手,被一条看不见的伸缩吊在半空之中。
欧阳少恭道:“百里少侠,我想你应该恨透了这个人吧?仗着自己是天墉城二师兄,便对你百般欺辱。而且你可知道,他早便知道你不是杀还陵越的凶手,却一口咬定是你所为,欲对你除之而后快。其居心不可为不毒。你说,他该死不该死?”
百里屠苏在风晴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欧阳少恭,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欧阳少恭道:“无辜?据我所知,这位陵端道长不仅不无辜,还死不足惜。去年三月,他为了捉拿一只蛇妖,受其美色所惑而将蛇妖放跑,陵端道长穷追不舍,之后那只蛇妖以一村人的性命威胁,陵端道长置若罔闻,布下烈火大阵,将整座村庄连同妖怪与百姓一同焚烧,敢问百里少侠,那一村百姓又何其无辜?”
“我没有!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欧阳少恭叹息一声,“冥顽不灵,罪加一等。”说着,欧阳少恭扯动琴弦,那根勒在陵端脖子上的看不见的绳索似也随之勒紧,陵端立刻踢腾着双脚奋力挣扎起来。
“住手!”百里屠苏怒吼,“欧阳少恭,你放开他!”
这个时候,之前去追秦尧慧的两个天墉城弟子中的一个身上带血的跑了回来,另一个弟子则不知道去向,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不过从他身上挂着血渍来看刚才并定经过了一番厮杀。堂堂两个实力相当与第六层的天墉城弟子去追击秦尧慧,竟然只有一个人带血回来,不管秦尧慧是生是死,都说明她并定也有一些潜藏的底牌!
这跑回来的弟子一看在场的情景,大呼一声“二师兄”,便御剑飞射过去。不过那柄飞剑刚飞到一半便突然一个调转剑尖,反射回那个天墉城弟子。那人怪叫一声,压根不明白自己御出去的飞剑为什么会反射向自己,可是不等他有所反应,那柄飞剑便直接贯穿他的心脏,连人带剑的倒飞了出去。
“陵亚!”重伤倒地的陵域悲声高呼。
叫陵亚的弟子被自己的飞剑钉在了江都城的城墙上,死不瞑目。
陵域疯牛似的吭哧几声,“我和你拼了!”陵域才冲上几步,便被一股力量推了回来,欧阳少恭道:“道长莫急,还不到你呢。”
这个时候陵端已经脸色涨成了酱紫色,双眼充血凸出,很是可怖。
“陵端道长,你可知道悔悟?”欧阳少恭问道。陵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