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拧了把头发,嘿嘿一笑,“正好就着这湿劲儿再捉几条!”

“赶紧去。”楚靖一脸嫌弃。

云杉显然已经不在意他的态度了, 单冲苏篱抱抱拳,笑呵呵地离开了。

走到半路,差点又挨了墨竹一脚,“老大说的没错,咱们四个,就你小子精!”

云杉哼哼两声,乐颠颠地抓鱼去了。

另一边又跑过来一拨人,身上扛着木棍,棍上绑着兔子、野鸡,还的苏篱根本叫不上名字。

有只野鸡还没死透,扑腾着翅膀在后面折腾,扛鸡的小兵也不在意,嘻嘻哈哈地和同伴说笑。

苏篱看得入神,手上一松,差点让鱼扑腾下去。

他这才想起来,还有鱼要杀。

“殿下,随身的匕首,可否借来一用?”

楚靖支腿坐在草地上,扬着脸看他,“叫声老公就借你。”

苏篱已经知道了“老公”的含义,把鱼往他脚边一摔,“借不借?”

楚靖拍拍屁股站起来,挑着他下巴,“小样儿,长脾气了?”

苏篱以手成爪,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刚摸过鱼的,你若不想大晚上洗澡……”作势要往他身上摸。

楚靖哈哈一笑,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紧接着又给他抹回去,“那就一起洗吧!”

苏篱完全没料到他会无耻到这种程度,躲闪不及,被沾满鱼腥的身抹了一身——关键是,这双手还是自己的。

最后,那条鱼还是楚靖收拾的,从开膛破肚到把鱼鳞刮干净,前后不过用了半分钟。

苏篱练了许多天才勉强练出来的杀鱼技巧,跟楚靖一比简直没法看。

他也顾不上生气了,惊奇地问道:“你这练了多久?”

“半年吧!”楚靖抓着鱼鳃,熟练地在水里淘洗。

苏篱歪头看着他,“郡王也要学杀鱼?”

楚靖笑笑,“我生下来可不是郡王。”

当初他和楚呱呱刚穿过来就遇上战乱,为了给呱呱挣些细粮,他白天想着法子赚钱,晚上就到酒楼里杀鱼,直到遇上朝廷征兵。

苏篱看着他粗大的、带着细细刀痕的手,隐隐地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沉默不语。

楚靖不忍看到他这个模样,抬手捏捏他的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世间就是这个道理。”

吃得苦中苦,方才人上人……

苏篱愣愣地咀嚼着这句话,没留神儿,竟被他抹了一脸鱼腥味。

“你故意的?”苏篱被熏得不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楚靖毫无愧疚之心,“不是说一起洗嘛,抹一下抹两下不都是那么回事。”

苏篱被他的歪理气得失去理智,看着地上那摊鱼鳞,一时恶从胆边生,抓起来就往他衣服里塞。

楚靖哪里怕他?他塞一把,他就回一把,最后,俩人身上简直比正拉八经的鱼味都重了。

吃饭的时候,侍郎大人原本同他们在一处,后来实在熏得不行,暗搓搓地找了个借口,跟两个员外郎凑堆去了。

城防营的几个小子原本还想借着酒劲过来跟楚靖套近乎,结果,还没走近,一个年龄小些的新兵蛋子就给吐了。

苏篱羞得面红耳赤,扔下吃了一半的兔腿,丢下一句“我去找地方洗澡”,就跑了。

“嘿,慢点,一起!”楚靖嘴里咬着半个鸡排,伸手拿上那条兔腿,颠颠地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找着个媳妇,万一被狼叼走了,他上哪儿哭去!

***

暮色四合,清风微凉。

低矮的土丘之间流着一弯清泉,水质清流,底下铺着碎石和细砂,恰好在这处汇成一个葫芦状的小水潭。

水潭周围有岩石遮挡,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部分,两边互不干涉,就像一处天然的浴场。

苏篱试了一下,水流不深,刚好能没过他的腰。

此时,楚靖只着一条大裤衩,翘着腿坐在石头上,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苏篱抓着腰上的衣带,对他怒目而视,“你看我做什么?洗你的!”

楚靖低声调笑,“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见过。赶紧着,再扭扭捏捏下去,天可就黑了。”

兴许是被那句“扭扭捏捏”刺激到了,苏篱气恼地背过身去,心一横,把衣服全都扒了下来——包括原本就松松垮垮的亵裤。

楚靖吹了声口哨,嘴里打着花花,“又白,又翘。”

苏篱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手忙脚乱地把亵裤穿上。

“唉!”楚靖摇摇头,大呼可惜。

苏篱气得胃疼,偏生又不能主动送上门去,只得憋着气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泄愤般在自己身上搓搓搓。

“当心些,若搓破了皮,回头该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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