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这部电话一旦响起来,就代表彼端有一位省领导在等待。

白旭光哪敢耽搁,急忙走过去接听,没说两句已经叫出:“孙书记……”

刘睿知道省领导里面至少有四个书记,省委书记名叫黄新年,姓黄,可以刨除出去,其他三位,专职副书记、纪检委书记与政法委书记却不知道都是姓甚名谁,也就无法从“孙书记”这个简单的称呼里面分辨出对方是哪位书记。

白旭光跟梁永秋打电话的时候,还能敷衍下对方,跟这位孙书记对话的时候,则只能用“是”“好”“嗯”来回答。

电话很快就打完了,白旭光却是一脸凝重。

刘睿问道:“老板,这位孙书记是何方神圣?”白旭光转过脸来道:“省委副书记。”刘睿吃了一惊,道:“不会也是给王斌求情来的吧?”白旭光皱眉道:“这个王用友的能量之大,令人不可想象。”刘睿大吃一惊,叫道:“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他连省委副书记都能支使得动?”白旭光指了指他,道:“孙书记也是从云州出去的。”刘睿啼笑皆非,道:“怎么从云州出去这么多省领导?王用友这个老东西照顾的人还真是多啊。”白旭光说:“严格意义上讲,梁永秋并不算是省领导,但他掌管省委组织部的大小事务,不是省领导更胜省领导。”

刘睿冷哼道:“上一次,王用友指使张阜新三人去省委大院门口贴大字报,事后,老板您大人大量,只是让纪委与老干部局的同志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育。想不到这个老东西,竟然不思悔改,仗着自己在省里有人,到处煽风点火,告您的黑状,唯恐云州不乱。怎么会有这种老干部呢?这也配称得上是老干部吗?我看普通群众的觉悟都比他高。”白旭光听了只是苦笑。刘睿说:“老板,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白旭光沉吟片刻,道:“梁永秋的话可以不听,但是孙副书记那里不能不给面子,我以后还需要他的支持呢。”刘睿说:“难道要放掉王斌不成?”

白旭光说:“也没别的办法了。不过,放过他是放过他,必须给以惩戒,让他们父子知道我白旭光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刘睿心想,老板放过王斌一马,对他自己毫无损伤,反而在梁永秋与孙书记那里得了两个人情,这笔买卖也不算是吃亏,只是,堂堂市委书记,在处理一个副处级的小干部上面,竟然自己拿不了主意,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而党纪国法在这件事里面更是成了儿戏。

于是,王斌的两规很快结束了,他事后得到撤职、留党察看的严重处分。

王斌被处理后,关晓伟凭借自己身为云州市本地以及广阔的人脉关系,再加上本来就高居市交警支队政委一职,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被任命为新的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支队长。从此以后,市交警队就姓关而不再姓王了。

王斌被重拿轻放以后,与他违法乱纪有关的当事人员有的被严惩,有的被放过。董旖洁的哥哥董金立就在被放过之列。他与王斌合股的那个警用器材设备销售公司,也被保全下来,仅仅需要交纳一定的罚金。王斌不得已从中撤股,从此以后这个公司就属于董金立自己了。

董金立非常高兴,请妹妹董旖洁约刘睿周末一起吃饭,不过刘睿却不能答应,因为周六这天他要参加关爱留守儿童的志愿者活动。

刘睿带了张慧,还有秘书一处另外一个同事许建强,与市里结了对子的其它六个单位的志愿者,一起赶赴关爱留守儿童的实践基地、武隆县土地乡中心小学。总共七个单位,还有市共青团的志愿活动主办方代表,以及市电视台随行的采访记者,一共是九辆车,气势倒也不小,浩浩荡荡开往武隆县。

武隆县位于云州市正东,出城五十公里即到。刘睿他们的车队八点钟准时从云州出发,九点左右赶到武隆县政府大院内,在县委宣传部门、县政府办公室还有县教育局领导的带领下,车队稍做停留之后,再次出发,赶往土地乡。土地乡位于武隆县县城西南,距离县城三十多里路,道路都是柏油路面,倒也好走,就是路太窄,双向一共两车道,进城的车辆很多,也有不少农用车,因此刘睿他们车队的车速一直上不去。

刘睿作为秘书一处的代处长,当然不能由他来开车。许建强没有驾照,因此司机的工作就落到张慧头上。小丫头也很乐意开车,一路上边开边聊,叽叽喳喳的很是兴奋。可是往土地乡开的这段路上,随着堵车的频繁发生,小丫头不耐烦了,嘴里叨叨咕咕,不是埋怨就是咒骂。刘睿在后排座上听得好笑不已,也不搭言。

好容易开到目的地土地乡中心小学,张慧都要气疯了,该下车了不下车,坐在驾驶位上,将左腿蜷缩在座位上,又把左脚上的高跟鞋取下来,掰着纤瘦白嫩的左足给刘睿看,眼泪汪汪的说道:“处长,你瞧,我老是踩离合,把脚都给磨破了。”刘睿定睛瞧去,可不是,她那白嫩的脚底板肌肤由于一路上频繁与离合踏板摩擦,已经变得红彤不堪,但也仅此而已,绝对没有磨出水泡或者受到更严重的磨损伤,知道她在趁机撒娇,也不点破,笑道:“小张辛苦了,回程路上我开吧。下回啊,咱们不开手动挡出来了,要开就开自动波。”张慧委屈的说:“可这回我已经磨出水泡来了,处长,你得帮我讨个公道。”

刘睿哭笑不得,忍住笑,问道:“怎么帮你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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