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余缘有些不舒服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肩膀却被张钦阳扶住,安抚地拍了拍。
“摔了一跤,脚崴了。”
张钦阳往前站了半步,挡在余缘身前,直视着医生。他一米九的大高个,还剃着光头,一看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那医生果然被唬住了,撇了撇嘴,不敢再怠慢。
余缘对着大光头的背影眨了下眼睛。
他知道我说不出话
“别怕。”张钦阳看见余缘这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去咬耳朵:“我帮你凶他!”
张钦阳的声音很低,好像小虫子钻进了耳朵里。余缘摸了摸耳朵,莫名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很像是那天在梦里听见的声音。
鉴于医生态度不好,上药的时候,张钦阳也一直陪在余缘身边,帮他作答。
一直到出了医院,余缘舌根发紧的感觉才好转了一些。
“我送你回去吧!”张钦阳笑得眉眼飞扬,原本带着些戾气的长相被缓和。
余缘看愣一瞬,呆呆点了点头。
等被有力的双臂再度背起朝男生宿舍走去时,才想起有话没说。
“我……我不住宿舍。”
余缘的声音太轻,张钦阳没听明白,只感觉耳朵被小猫咬了一口。
“什么?”
余缘看着大光头微微红起来的耳朵尖,眨了眨眼睛,提高了分贝:“我说,我不住这儿。”
张钦阳这才恍然为何之前苦寻余缘不着,原来人根本不在宿舍住。
“那我送你回家!”
余缘趴在张钦阳的背上,听他讲扭伤后的注意事项。他体重轻,张钦阳背着没感到有什么负担,一步步走着,很快就送他到了住处。
“回家以后记得擦药,先不要踩地。我的微信你刚刚也加了,有事的话一定记得找我,千万别客气!”张钦阳临走还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个小学弟照顾不好自己。
余缘看他一步一回头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啊!对啦!我叫张钦阳,你叫什么名字!”
“余缘……”
张钦阳听到答案满意地笑起来,眉毛扬起来和一只得了夸奖的大狗一样。
蠢死了。
等光脑袋的大狗走远了,小松鼠才敢轻轻地说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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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缘早起对着窗边刷牙的时候,被楼下忽然出现的光头晃到了眼。
张钦阳提溜着一袋早饭,呵呵解释说余缘的脚还没好,必须由他负责到底。余缘一双水汪汪的眼扫了张钦阳一遍,轻轻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交过朋友。开学一个多月了,同学也不认识几个,余缘一直觉得这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就是这样不讨喜的性格。
但张钦阳此人太没脸没皮,竟拿他毫无办法,他就这么死皮赖脸地侵入了余缘的生活中,顽强地好像一颗紧紧扎根在旱地的仙人球。
张钦阳要了余缘的课表,一有时间就带他到处玩,通常时候都是张钦阳在一边絮叨,余缘则不太说话,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太久没有和人如此亲密,他几乎没有办法正常社交。余缘会口舌发紧,说不出话。
他的这种症状太明显了,张钦阳不可能没有察觉,只是当着余缘的面他不会表露出来。但私下里张钦阳一直在寻找让余缘能够敞开心怀的办法。
“奔哥,问你个事。”张钦阳在寝室里转了半天,摸着光脑袋,贴上了正在打游戏的寝室长。
“怎么才能和那种特别内向害羞的人相处?不爱说话也没什么,现在我还能照看他,但要是以后工作了怎么办他要是被欺负了估计会自己一个人偷偷哭吧……”张钦阳越想越忧心,眉头纠结在一起。
寝室长奔哥正在打本被他烦得不行,从桌上摸了一张宣传单,贴上张钦阳的光脑门:“阳大妈,赶紧和你那小对象约会去吧,别烦我!”
不是对象!是学弟……
张钦阳瞪起眼睛刚想解释一下,话还没出口,就被传单上的内容吸引了。
“想和ta拉近距离,就来荧光夜跑!”
夜幕降临时,张钦阳早已等在签到处,瞧见余缘来的时候,顿觉眼前一亮。
余缘不怎么喜欢运动,又加上是临时起意,这一身装备还是街边随便买的。
但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如此鲜艳恶俗的颜色,余缘穿着竟然意外衬肤色,显得整个人比平时灵动许多。
看来这次夜跑是来对了,光是这套装扮张钦阳就觉得赏心悦目。
夜跑是由学生会组织的,领取荧光手环后自行出发,围绕校园一圈即可。
张钦阳取过手环准备往手腕上带,他的手指意外的修长好看,显出和他本人不太一样的儒雅俊逸。
余缘不由被这双手吸引,多看了一会儿。
张钦阳注意到那道怯怯的视线,抬起手腕凑近过去抖了抖,蓝色的荧光手环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喜欢我的?”
偷看被正主发现,余缘都不知道张钦阳说了什么,尴尬地胡乱点了点头。
凑得太近了……
余缘低着脑袋想要撇开头,手腕却又被抓住了。
张钦阳摘下手环为他带上的动作太过自然,余缘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拒绝,手腕就被套上了那个蓝色的荧光手环。
指尖浅浅的触碰,在皮肤上留下了一丝温度。张钦阳取过本属于余缘的橙色手环,带在了自己手上。
“待会儿你跟着我跑,跑不动了告诉我,我拉着你。”
张钦阳的声音在夜色中温柔地消散,仿佛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