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连连点头,另一旁的萧国舅也帮腔道:“可汗,这是事实,陈应良小贼从来不是以武勇见长,就是靠运气和诡计吃饭,他从来没在战场上杀过一个敌人,这是他在我们皇帝陛下面前亲口承认了。他担任太子右副率时,太子诸率比武,他连参与都不敢参与。”
始毕可汗一听傻眼了,半晌后又突然问道:“柴公子,萧大夫,那么陈应良那个小蛮子,说话有没有信用?”
“这个……。”萧国舅为难了,本想乘机贬低陈丧良的人品却找不到例子,只得如实答道:“这点倒是必须得承认,那个小贼很有信用,说出了的话就从不反悔,尽一切力量做到,那怕冒多大的危险也要做到。”
“不错,陈应良小贼也就有这个优点。”柴绍也醉醺醺的说道:“当初在大兴城里时,他对刚认识的长孙家兄妹许下了一个诺言,就楞是冒着得罪他背后靠山的危险做到了,还差点因为这个承诺掉了脑袋,但他还是兑现了诺言。只可惜,二郎,二郎就可怜了。”
想起李二因为自己连心爱姑娘都被抢走的事,柴绍悲从心来,不由在席间掩面大哭道:“二郎,我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不能和长孙姑娘好事成双,二郎,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啊。”
见柴绍如此失态,始毕可汗不由更是奇怪,赶紧又向萧国舅追问原因,萧国舅也是当年那件事的知情人,架不住始毕可汗的追问,便也吞吞吐吐的大概说了陈丧良、老李家和高士廉一家当初发生的事。结果听到了这些答案后,始毕可汗也逐渐开始火大了,忍不住怒视最末席的阿史那·思摩了,阿史那·思摩也知道始毕是在责怪自己阻止他与陈丧良单打独斗,便拱手谢罪道:“可汗恕罪,末将当时真不知道这些情况,不然的话,今天末将一定不会阻拦你。”
始毕可汗重重冷哼的同时,扑通一声,旁边已经酩酊大醉的柴绍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鼾声大作的昏睡过去,始毕可汗无奈,也只得让附离亲兵背了柴绍离开,把柴绍带到宾客寝帐里去休息。
大醉过去的柴绍是被人用水泼醒的,醒来后,晕头转向柴绍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就被人重新架进了始毕可汗的汗帐,结果让柴绍大吃一惊的是,深更半夜里始毕可汗的汗帐不仅灯火通明,突厥众将齐聚一帐,席间与柴绍发生过口角争执的那名突厥武将还被五花大绑的按跪在了帐中,正在拼命的向始毕可汗磕头叫嚷,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向神色不善的始毕可汗见了礼,不等柴绍开口,始毕可汗已经向柴绍亮出了一道奏章,用突厥语飞快说了一通,旁边的通译则飞快翻译,说柴绍告密那个隋军信使已经顺利拿到,隋军诸将和陈丧良联名那道奏章也已经搜了出来,但始毕可汗还要向柴绍最后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李渊李大使在奏章上的签名究竟是真是假?
在附离亲兵的监视下上前,仔细看了岳父在奏章末尾的签名,柴绍一眼认出了岳父的笔迹不假,也立即确认这点,但始毕可汗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不断追问柴绍并且观察柴绍神色,柴绍有些不耐烦了,便直接说道:“可汗,你如果不信,把我岳父之前的签名找出来比对笔迹不就是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之前不是截到我岳父的一道奏章么?上面也有我岳父的签名,一对比笔迹不就知道真假了?”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始毕可汗这才想起自军确实截到过李渊的一道奏章,也马上命令亲兵去取来那道从侯君集身上搜来的奏章对比笔迹,结果仔细对比过后,真相大白,始毕可汗也马上冲着那个五花大绑的突厥将领大吼大叫起来,那突厥将领面如土色,满头大汗的只是辩解,还突然大吼了几句话,结果这几句话让始毕可汗也楞了一楞,然后通过翻译向柴绍说道:“柴公子,思摩说你和你的岳父唐公爵,肯定也是陈应良蛮子的帮凶走狗,你们是联起手来帮着陈应良蛮子陷害他,这点你如何解释?”
“我是陈应良小贼的帮凶走狗?”柴绍的眼睛当场就红了,红着眼睛大吼道:“我是陈应良小贼的走狗?我的父亲被他害得中风瘫痪,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瘦得皮包骨头我的妹妹,多好的一个姑娘啊,现在天天哭成一个泪人,瘦成了什么模样?我的娘亲,忙里忙外,又要照顾我父亲,又要照顾我妹妹,动不动就躲在背后抹眼泪,上次想不开投井自尽,我把她救上来后,就没敢和我的妻子同房,天天晚上让我妻子守着我娘亲我是陈应良的帮凶走狗?我一家被他害成什么样了,我还给他当帮凶走狗?”
大吼着,柴绍于脆一把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了的胸膛,怒发冲冠的大吼道:“可汗,如果你觉得我是陈应良小贼的帮凶走狗,你就马上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陈应良小贼的帮凶走狗?”
听完通译翻译过来的柴绍怒吼,又看到了柴绍红着眼睛请死的模样,始毕可汗再无怀疑,马上向一挥手,吼了一句突厥话,然后马上就有几个附离亲兵扑上,把那五花大绑的突厥将领拖了出去,那突厥将领一路挣扎喊叫,最后喊叫声却突然消失,然后他血淋淋的人头也飞快送进了帐中,呈到了始毕可汗面前。
看到那颗人头,大醉加冲动中的柴绍这才回过一些神来,心中疑惑暗道:“这家伙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事还没完,几乎是在同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喊叫声音,骚动声音还颇为不小,始毕可汗和阿史那一家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