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深觉得有哪里不妥之处,虽然有些不舍这么一个无时无刻不配合自己的蓝颜知己,但若是借他手除去心腹大患的晁衍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以楚虞的聪明才智,事后不难发现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借刀杀人,到时候两人也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拆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岂非是十分的完美?

完美是完美,可问题就是,楚虞不配合自己啊!

这家伙居然一开头就看穿了,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他只能拉住欲拂袖离开的楚虞,螓首微抬:“抱歉,我承认,我的确是在以退为进。”

他声音中竟是意外带着一层绵软无害的温柔,叫意沧浪心头止不住地一软。

……套路不行开始以情动人了?

见楚虞离开的脚步一顿,温见深站起来靠近了些,却将将好在意沧浪能够感受到他若有似乎的呼吸,却莫不真切的微妙距离。

“你说的没错,那日借机离开时我便想要借你心中的那一份歉意,引那晁衍之上钩。我会如此做,无非是仗势欺人,却不知道,东煌可愿意借我这个势?”

话到最后,转若呢喃。

虽然语调轻柔得宛如情人絮语,却挡不住话语当中毫不遮掩的利益交换。

意沧浪喉头一紧,转身看他:“阿深何出此言,我不明白。”

温见深眼见面前这人眼中明明灭灭,心知对方此刻心中的不平静。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出乎他意料,在他说出一切都是利益算计的时候,自己心中却闪过一丝踌躇与不愿。

但便是有迟疑又如何?——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是以他露出一个难得的甜笑:“你不明白我的话,我却明白自己的心意,更明白你的心意。东煌,便是为了我的性命安危,你也不能答应我么?”

温见深笑容虽暖,心中却十分冷静。他看得通透,楚虞虽对自己有那份心思,却并非是那种会为了一时迷恋冲昏头脑之人。今次之后,他怕是便会失意而走。

这就够了,这便是他之所求。

然而他却没有在楚虞的眼中,见到想象中的失望。

“哎,阿深,既然你把事情挑明了,那我有件事我也得告诉你。”意沧浪叹了口气道,“你方才的笑容,当真是虚伪得我一眼便能看穿。”

“但即使如此,我也愿意替你去达成所愿。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可能放任你出事,算作是先爱先输吧,被你拿捏住了要害,我也只能为了博美人一笑,而去跟那晁衍之一样打生打死了。”

“不过在那之后,你不要想着便能就此摆脱我。”

“我知你深恨晁衍之,今次便罢了,只是日后,望你莫要再这样强行将你我之间,分割成利益交换般支零破碎。为了让你欢喜,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望你莫要将我的一片痴心,与那晁衍之之流相提并论。”

意沧浪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妙地笑了起来:“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一见倾心能够将人逼到什么地步。打从你在那时撩开帷帐缓步走出,那抬眉轻笑的一刹那,我便已经知道啦,你我,此生难休。”

留下这句话,意沧浪竟是冲着呆愣的温见深轻轻一眨眼,浅笑着离开了。

徒留下温见深眉头紧锁,琢磨着他这段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竟是直接将话说得分明,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打断就这样让自己跟他断得一干二净。他明明将自己的冷酷利己看得分明,为什么却毫无厌恶之感?

还有,他竟能猜出自己想要摆脱他,难道自己将生死赌斗的场合,恰好放在倾城公主择婿武试的梧桐会上,被他看穿了其中奥妙?

脑中窜过楚虞留下的最后那段话,仿佛有一束电流袭来,令他浑身战栗,竟是莫名地有些兴奋起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

楚虞,楚东煌,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约定之日,梧桐会上。

晁衍之提气纵身,跃至高台上,负手而立,冲着台下依旧一副世家公子作态的温见深道:“请吧,生死契成,自此生死各安天命,与人无尤。”

温见深含笑看了一边身边之人,伸手将人拉住,一同相携迈步上台:“你说的不错,今日是我与你赌命,你与东煌比斗,你输,要么对我叩头认错、解甲归田,保全一条命,要么便以死谢罪。”

“那与之相对,楚东煌若是输了,接受这个下场的便是你了?”

“不错。”

温见深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与晁衍之因为往日种种,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何况晁衍之更是倾城公主手上实质兵权的掌握者,就算没有脑子,却也是一极大威胁。

偏偏晁衍之本事没有多少,愚忠的能耐一流,一身天生的蛮力让他成为了南魏第一武将,竟是令他阴谋暗害都束手束脚。

想来想去,今次这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生死场上说分明,反倒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至于是否值得如此冒险,楚虞并非庸人,从始至终,他的抗拒也只是因为不想牵扯上麻烦事,而非真的没信心。对他,温见深莫名又一股说不出的信任。

当然,他的理智是对这份没来由的信任嗤之以鼻的,所以在他的袖中,自然还存着一手备用措施。

然而谁也没想到,众人以为的两大高手要打得惊天动地、难舍难分的局面并未出现。

依旧是一身锦衣华裳的楚虞,风度翩翩,神采飞扬。面对晁衍之凌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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