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nei)什么宁玉山,就那样的技术,听说都是影帝呢,换一个人又要重新磨合,的确也有可能不合您心意。”

“什么您不您的,哪儿学来的腔调。”白玉溪笑骂了一声,却瞧着他一本正经为自己苦恼的模样松快不少,“宁玉山再怎么说好歹演技是可以的,只是我觉得他不合适,没有我要的那种感觉。你倒好,还记上他了。”

“我可没你那么好脾气,他敢打你,这辈子都被想下我的小本本了。”

“嚯!”了不得,还有小本本啊!

不过笑闹过后,白玉溪看了他一眼,半喜半忧地佯装嗔怒道:“不过说起来这也勉强算与你有关……”

之前那一次半真半假险些擦枪走火的合演虽然是个玩笑,却不知怎么的触动了白导的某根神经,在那一刻灵与肉达到了和谐,世界一瞬间完成了大圆满。

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

如果说之前宁玉山的表现让他觉得“不满意”、“总感觉缺了哪里”的话,莫少初相当于跳过一切铺垫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最优解。

问题是……现在换成了演技青涩只有气质稍稍可以看的小鲜肉。

“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玉溪哥你可能有一点有些误会了,”意沧浪琢磨了一会儿斟酌着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恋,但的确就像我说的那样,任何一件事都得看天赋,演戏这种事儿我觉得不仅看天赋,还看个性。不怕说一句,能塑造出那天那个沈秀的人,是我莫少初,也只有我莫少初可以。换句话说,其实玉溪哥你现在是想要把那位苏珂硬生生拗成莫少初的沈秀,这样或许反而限制了苏珂的发挥呢?”

“再怎么模仿,毕竟也只是一个短暂的感觉而已,苏珂不是我,他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跟我的想法也不同,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一个空壳。但反过来,我相信玉溪哥你在导演上的天赋,当初你一眼相中苏珂,他身上必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对不对?其实你大可以抛开我所扮演的那一时半刻的沈秀,引导出一个由苏珂诠释的沈秀。”

这话倒也的确有道理。白玉溪仔细琢磨意沧浪这番话,发现自己好像确实隐隐有往死胡同里一根筋走到底的嫌疑,以至于曾经苏珂给自己初见时“惊鸿一面”的印象都有些淡忘了。当然,这并不是说这就是导致问题的全部,但的确可能是一个重要的部分。

白玉溪终究还是一个醉心艺术,虽然是极为烧钱与经济行业联系最为紧密的第七艺术,的文青,就算那些蝇营狗苟的“凡尘俗世”再糟心,这个核心问题有望解决的欢喜还是将那些烦恼一扫而空。

嗯,就这样意先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霍晴时说到做到,在白玉溪拒绝被他挟持之后第二天就拿走了租赁片场的钥匙。与此同时,经过意沧浪确认,孟寒方面就迅速联络上了白玉溪,提出原作者对剧本“强烈的修改建议”。

exm?强烈修改建议?说好的你自己写的剧本呢?

白玉溪由丈二摸不着头脑再到痴迷地闭关看了一天剧本之后,终于眼睛红通通得可以跟兔子比美开门走了出来。

意沧浪在门外可怜巴巴地等了他一天,从刚开始的胜券在握再到后来隐隐不安,好不容易等他出山就被他的兔子眼给吓了一跳,这又是眼眶泛红又是红血丝的,还真是由内而外的红了!知道是自己那本剧本惹的祸,意沧浪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担忧地开口:

“玉溪哥你……”

然而白玉溪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蹲着的某人,大踏步往门口走去,还不忘下意识地冲着厨房方向道:

“我有事出去,晚上不回来吃了!”

“碰——”

意沧浪幽幽地看了眼窗外星星点点晨光尚未的天空,这大半夜两点钟的你是要去干嘛!!!

咳,自己造的孽,跪着也得配合。

委委屈屈的留守儿童意沧浪同学大很快就接到了孟寒暴躁又睡眼惺忪的电话。

孟寒的声音隔着电流声都能听出来是在低吼,充分表达了一个修仙党睡眠不足的劳累:“你干了什么好事!”

???

意沧浪被这怨念满满的控诉弄得一懵,偏偏外头这星光点点的,可想而知他家白导是艺术家病犯了扰人清梦,很有贤夫自觉的意沧浪率先就替自家宝贝心虚了起来。

“等等等,怎么回事儿?”

孟寒只好压抑着怒气把事情说了一通。原来就在刚刚孟寒突然接到了白玉溪的电话——嗯这大半夜的,当然是挂断了!结果那电话锲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过来,接起来一听,就听见大半夜白玉溪白导那轻飘飘跟鬼片似阴冷沙哑的嗓音,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让他过去见他。

孟寒也是怂,还以为意沧浪是做了什么挑战白玉溪底线的事情呢,毕竟这个临时改剧本的事情,就算是原作者兼编剧也是一桩麻烦。人白导是谁,一语不合影帝说打就打了,现在这个比莫少爷还要黑道大佬的口吻,难道是要把自己给做了?

要不然怎么说睡眠的重要性呢,缺觉的孟寒也没仔细思量自己这通逻辑的矛盾性,听见白玉溪语气生硬的一个电话当即就以为对方要跟自己撕,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相对而言没啥脾气的莫少初这里。

“放心,没啥事儿。”意沧浪松了口气,“大约是太兴奋了吧,你知道的,艺术家在面对缪斯的时候都是不可理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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