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盯着他戴套,眼睛瞪得老大,都把他看不好意思了。
他想正面来,又担心邱十里第一次觉得别扭紧张,琢磨着,挤了摊润滑液往下身抹,只听邱十里忽然开口,“我刚才……真的,害怕,”他把嘴唇咬红了,还是望着时湛阳不放,眼窝里晕着毛茸茸的光线,“我觉得我好脏,也笨,只会打架,家里好像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时湛阳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他也几乎没听过邱十里张口说过害怕,哪怕他们在某个凶险地方,旁边躺着横死的人,并且随时可能命丧黄泉。
不管了,他想,这次他必须正面来,他要把小弟的每个神情都收入眼中,如果有泪,他要帮他舔干净。“……哥哥回来了,没事了,”他握起邱十里的大腿,前端抵上那个软嫩入口,破进去,缓慢均速地一寸寸顶,能看得见阴`茎被箍得变了形,那里面实在太窄,紧得他头脑都麻了,“ナナ,乖。我在呢。”他稳住气息,又道。
邱十里明显颤了颤,脸红得像要滴血,目光懵懵懂懂的,贴在他脸上不肯放,“近一点……哥,”小口小口地抽着气,邱十里又道,“离我近一点。”
低声应着,时湛阳又俯下身去,跟他黏黏地吻在一起。快要全部顶进去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所谓的肛`交,所谓的兄弟相亲……还有他凌晨惊醒时记起的美梦。他曾经觉得非常寂寞。现如今,小弟就在身下,还带着新鲜的伤,全然把自己打开,低喘着,像头刚刚跑回家的,驯良的小鹿。更深了些,他的胯骨碰上邱十里的大腿,一圈圈肠肉拥挤上来,严丝合缝地把他包裹住,又像一汪有力度的热水,荡漾出他的形状。
“可以动了吗?”时湛阳口干舌燥。
“嗯,嗯。”邱十里脖子都红了,平坦的胸`部也因为羞臊而显出艳色,缓缓点头,手放在脑袋两边,五指都摊开。
这就好比一道赦令,时湛阳撑住床面,抬腰抽出来一点,又立刻顶进去,水润的声响被他磨出来,心尖上那把火已经烧得漫山遍野了,他挡不住自己,渐渐加快了速度,都是抽出一点点再操进去,就着方才发现的那个小硬块磨。
润滑液用得太多,被带出来不少,黏浊蹭上耻毛,啪嗒啪嗒的稠密响动挑起时湛阳全身的神经,他只想把这小洞捣得更彻底,让自己化在里面,让小弟舒舒服服地叫。却见邱十里洇湿了眼角,被他撞得一抖一抖,尽管躺着,却还像是摇摇欲坠的,可那双手还是那样可怜巴巴地摆着,陷在羽绒被里攥起指头,动也不动。
时湛阳放慢些节奏,贴在邱十里耳侧,“怎么了?”他去捉邱十里的手,“这里这么僵硬。”
邱十里正被他弄得五迷三道的,愣了两秒,听明白不是在说自己别处僵硬,他的心又放了下来,“……我不知道,啊,”他呼呼地喘着,把那难以启齿的烦恼说给大哥听,“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
他是因为太喜欢了,他全部的喜欢都在这儿,都被用出来了,所以全部精力也都集中在被进入的地方,还有进入自己的这个人身上,所以忘了动,也不知道怎么动,又怎么拥抱,只会呆呆地承受。
这好像太傻了点,他不好把这说出口,可时湛阳听懂了,还笑了,一边在他里面研磨着,一边耐着性子拎起他的手腕,教他抓着自己的大臂,又捞他的小腿,教他缠在自己腰上,好好地夹住。
邱十里学会了,用力把大哥抱好,把自己挂在他身上,随后时湛阳就又开始提速,双眼一眨不眨地仔细瞧着他,眼神深得好比一片在午夜汹涌的热带的海。邱十里不知道,在大哥眼中,自己就像簇新的竹枝一样鲜嫩柔韧,他烧红的耳尖,雾气蒙蒙的神情,都是喂进大哥口中的烈酒。
但邱十里知道自己的感觉,那是种全然陌生的舒适,粗悍滚烫的东西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刚刚疼过,虽然润,但那疼根本就不是磨得而是撑得,他就像要裂开一样。适应到现在,他还是有即将被干穿的错觉,可更多的是种体贴的交付。他觉得大哥把身体交给了自己,而自己也把身体献了出去……用信任,用熟稔,用冲动……用什么词都不合适。
只有用两情相悦,邱十里又被撞到了最敏感的那个点,他努力含住呻吟,默默地想,这个词太美太好了。
时湛阳刮掉他额角的汗,亲吻他黑得像被水浇过的眉头,又去吸吮他的耳垂,牙尖就着那小小的耳钉打磨,轻轻咬着那点软绵绵的肉,有酒气,烟草气,有他独一份的味道,邱十里大口大口地呼吸,想把那气息全都咽下,酥酥麻麻地缩起肩膀,“……力度可以吗?”他又听见大哥在问自己,声音干哑得吓人,还是沉稳的,尾音却带了点颤,“ナナ,顶到了吗?”
“到,到了,”邱十里感觉到,屁股里流出的润滑液已经淌到了尾骨上,从热乎变凉,却又被磨热,他不自觉地想把时湛阳搂得更紧,便攀住他的肩膀,两只手勾在他颈后,“哥,兄上……”他断断续续地问,“你舒服吗。”
“舒服啊,里面很柔软,很热,还会吸我,”时湛阳熠熠地笑了,扶了扶他,让他屁股踏实地放在自己大腿上,又连着顶了好几下,“ナナ呢?有没有舒服到,感觉你快化掉了呢。”
邱十里听了这么赤裸裸的流氓话,还是被这么温柔地说出来,连床板晃动的吱呀声都让人脸热,他害羞地忽闪着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