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朝中,龙颜大怒,责令贺六郎全权调查靖王被杀一案,追缉真凶。
江湖上小道消息渐起。最终在官方说辞上,游牧民族查尔哈背了黑锅。
只是查尔哈向来神出鬼没来去如风,就算贺六郎有心想找替死鬼替靖王萧晫偿命,三千j-i,ng兵在边境游荡近十天,愣是连查尔哈一族的人影都没见着。
靖王遇害一案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搁置了,另一种说法开始悄悄冒头——
靖王根本就是被新皇暗中派人杀害的,不过是贼喊捉贼做做样子罢了。
不日,忠王岳麒麟反了。
正大光明的借着靖王遇害而朝廷不作为的由头,自立北安国,遥遥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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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有几个月就生了?”郎靳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一点不避嫌的瞅着隔桌而坐的青年,摸着下巴一脸鄙视:“这一身骨头你家萧王爷怎么给养的?就剩个西瓜大的肚子了。不如跟我回都曲去吧。”
施云正在剥桔子,闻言丝毫没给留脸的直接把桔子皮扔过去砸郎靳脸上:“看萧晫不在你就挑拨离间是吧?滚滚滚,赶紧滚回你家都曲去,看见你就烦!”
边上坐着好脾气的谢珏还是当年那副温润如玉少年的俏模样,手里牵着粉妆玉琢的小儿郎,正在细心喂他吃桔子:“郎靳就是嘴巴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算算日子,你这也有六个月了吧,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施云没好意思说自己吃什么吐什么,直到最近一个月才稍微好点,只能讪讪的胡诌:“别看我瘦,骨头里有r-uo……”
木屋的房门从外面推开,一身黑色布衣却依旧英姿勃发的高大男子走进来,瞬间显得房间里逼仄起来。
“萧大哥回来了。”谢珏晃了晃儿子的手:“叫伯伯。”
玉人儿般的男娃娃抬起头,奶声奶气的叫人:“萧伯伯好。”
萧晫看着男孩笑弯了眼,蹲下身握住小家伙的手:“伯伯打了只鹿,晚上烤鹿腿给你吃好不好?”
吃过晚饭,送走了西乐国国主一家三口,被郎靳吵得头疼的施云终于松了口气。
四周万籁俱寂,深山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动物的嘶鸣。
“宋三和钱路下山去镇上了。”站在自家院子里,萧晫握着身侧心爱之人的手,看了眼比邻而居此刻黑灯瞎火的院落:“明天回来。你还要带什么,让雀鹰给他们带话。”
施云摆摆手,转身慢吞吞的往房间里走:“没什么要带的。”
两年前,施云飞信跟郎靳谢珏预谋,在靖王爷释兵权返京的途中,自导自演了一把截杀事件。当年跟着的六个护卫都是信得过之人,一起心甘情愿跟着萧晫夫夫隐居到深山,服侍两人起居护卫安全。
让施云一直忐忑的结果没出现。被蒙在鼓里的萧晫得知真相后一点没有气恼或是愤怒,尊贵的王爷头衔说不要就不要了,唾手可得的富贵没了也全不惋惜,安之若素的跟施云到西乐边境的雍平山隐居。真正实现了当初的承诺,只要国泰民安,他不贪权不贪财,解甲归田,归隐山林。
施云察言观色了将近一个月,确定他的坦然不是挂在脸上只为了自己安心,这才问出来。
萧晫当时答的话让人记忆犹新。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自古戍边卫国的武将能有几人善终?不是沙场横死,就是被皇帝猜忌牵制,郁郁不得好。从今以后,我萧晫心里不用再装着大楚装着百姓,只装着你施云一个人就好了。
这席话真正安了施云的心,也让他暗暗做了决定,拼着心里生理的不舒服,他要给萧晫生个孩子。哪怕会被世人笑做怪物。
因为萧晫毫无转圜余地的不同意,巫医开给施云的药,他都是背着萧晫偷摸喝的。
施军医原本出于好奇想研究一下药理和男人生子的缘由,奈何一来这是西乐巫医不传之秘,二来单凭一颗颗药丸,他愣是分析不出全部的药材成分。太医院的头把交椅简直大受打击!
原本有些沮丧,后来被谢珏安慰说,有些药材只有西乐国境才有,施云不懂这很正常。青年这才慢慢释怀。
心底的耻意是一点点克服过去的。有匹夫之勇是一回事,真要去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施云的受孕之路明显比谢珏要坎坷不少。
谢珏怀上他家小家伙的时候才十八九岁,正当年。而施云已经高龄二十七了,从巫医嫌弃的眼神里都能看出来,这是一条辛苦的漫漫长路。
果不其然。
谢珏吃药调理了三个月,施云吃了十个月还没动静。
施云慌了。借口自己闷气,要去都曲逛逛,谢绝了萧晫的陪同,溜去见了巫医。
巫医是番人,问话直接毫不含蓄。那些露骨的床笫之间的事儿,被逼着抖了个底儿朝天。
施云羞臊的差点原地爆炸,好在善解人意的谢珏及时安抚他炸毛的情绪——
都这样,这边民风开放,何况巫医要知道症结在哪里。当年他也是这么被“拷问”的。
巫医给他添了一剂汤药,临走还再三告诫他一字秘诀:含。
原本很正常的一个字,因为它的真实释义而变得色气满满。
施云犯愁的想了一路,不知道该怎么跟萧晫隐瞒真相的解释——
多新鲜呐!原本两人弄完,萧晫知道他爱干净,总是第一时间任劳任怨的跳下床去打热水,帮他里外弄清爽再睡觉。眼下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