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些难得一现的正形像是个幻觉,转眼又是疲沓没个好模样的西乐国二王子、被送到大楚国的质子、郎靳:“有你陪着我,哪里还想得起家。”

“你又乱讲。”这人满嘴跑马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也奇了怪了,次次都能把谢珏说个脸通红,心虚气短:“每次出去花天酒地都这么讲……你留着给那些姑娘说去。我、我才不听。”

郎靳张狂的哈哈大笑,亲昵的紧了紧手臂旋即松开:“怎么听来,六皇子像是生气了?好嘛好嘛,大不了我冒着杀头的罪,下次去找姑娘,带着你一起就是了。”

谢珏气急偏偏苦于说不出口,愤愤的跺了下脚,扭头跑出了院子。

笑意一点点收敛,青年微微眯了眼,神情y-in鹜,唇角微微下勾出浅浅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看过去危险又令人不安。

双手负在身后,郎靳并未回头去看悄无声息出来的暗卫:“郎鑫是不是要动手了?”

一身黑的暗卫恭敬的垂着头回答:“都曲传来消息,西乐第一杀手墨涵和毒医景墙近些日子往太子府里走动频频。”

郎靳冷笑:“这是要双管齐下了。”

暗卫拱手:“请主子明示。”

轻描淡写的语气。郎靳转过身,慢慢踱着方步往那枝怒放的腊梅处走去:“告诉我们的人静观其变,不许有任何小动作。另外,密切留意墨涵的动向,只要他一出都曲,立刻传消息过来。”

“是。”暗卫全然无异议遵从,正要像来的时候一样离开,又被郎靳叫住。

“鲁一,让齐二多备点火油,再找几个身量差不多的替死鬼。去松涛楼绑个小倌,身高体型年龄各方面都比较像六皇子的。”

暗卫鲁一闪身离开,郎靳伸手毫不迟疑的折断了腊梅花枝,有几瓣娇嫩的花瓣不堪摇晃,打着旋儿跌落在地面,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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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荀芳阁,莺声燕语脂粉飘香,一派温柔乡里胡天黑地醉生梦死的花花景象。

二楼的探幽雅间里,几个男人坐在一处喝花酒,边上围着几个殷勤伺候着酒菜的伶妓,乐师在弹奏着靡靡之音的小曲儿。

“知道吗?将军府上那个不成器的萧成才,被人把腿给打断了。成天龟缩在将军府养伤呢。”说话的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员,白净无须的脸上满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哪个将军府?”边上正和怀里小美人调笑的户部郎中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还能哪个?”礼部小官儿喝了杯酒,跟对面坐着的刀条脸对个眼神心照不宣:“声震西北的萧大将军嘛。”

那点字里行间的轻浮飘着,是文官向来看不上武将的陋习使然。

“威赫将军。”户部郎中也笑了,手脚不老实的往腻在身上女子怀里摸去:“萧成才算是把萧家几代的脸面都丢光了。”

一个圆脸男子ch-a嘴:“要我说,那萧成才不过是萧家隔了好远的什么亲戚,怎么就便宜他守着个将军府,打着威赫将军的旗号纨绔京城,到处作威作福?”

“这你就不知道了,”刀条脸哼笑:“打去年萧家当家老祖母过世,这萧府算是彻底没落了。你想啊,就剩萧晫这么一根独苗苗,还被困在西北戍边,几年回不来一趟。这偌大的将军府就算是个空架子,总得有人……牵制着不是?”最后一句倒懂得忌讳,动静压小了不少。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喝酒喝酒。”礼部小官胆子小,生怕出纰漏:“小心隔墙有耳。”

刚刚几分钟前出去净手的刀条脸神态猥琐又不以为然,竖着拇指向隔壁雅间指了指,没什么忌惮的音量:“西乐质子郎靳。”

几个人都笑了。

“这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刀条脸一脸瞧不上,夸张的啧啧出声:“你们猜我看着什么了?郎质子花名在外,竟是个猴急的。大概进门就惦记着那档子事儿,连房门都没关严,漏了道缝。”

这么一吊胃口,大伙都好奇了。圆脸男子催促:“你倒是说说看,瞧见郎质子怎么个猴急法儿?”

“我瞧见,”刀条脸舔了舔唇,嘿嘿一乐:“如影如翘那对双生姐妹花衣衫凌乱□□半露的,看过去都要极乐的昏过去了。”

几个妓子听到他们说荤话,都掩着嘴巴吃吃的笑。

“吓!”礼部小官瞪圆眼睛不太相信的样子:“同时弄俩?我倒不信了。”

“要你信。”户部郎中笑他,斜眼摸了一把怀里妓子圆润的臂膀:“你来说说,可曾伺候过西乐的郎质子?”

穿着红纱裙的妓子指了指坐在圆脸男子身边那个大眼睛少女:“小乐伺候过郎质子。”

看到几个男子都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小乐羞怯的红了脸。

“你倒是说呀,”圆脸男子退推了她一下:“郎质子是不是很威猛?一晚上弄了你几次?”

定了定神,小乐拿着扇子半掩着,靠在圆脸男子肩上边笑边说了几句。

圆脸男子一边听一边摇头:“不知礼义廉耻,放浪形骸……蛮子就是蛮子。”

几人又扒了一会儿别人的八卦,这才心满意足。

户部郎中嗤笑一声:“要我说,郎质子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窝囊废,哪天醉死在这温柔乡里都不奇怪。活该西乐国国主把他丢到咱们大楚来自生自灭。”

没几日,京城里信息最灵通的茶坊间,不知道谁人又把郎质子津津乐道的摆到桌面变成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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