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喜欢国内而已,”裴清如实说。
“听叶凉安说,你上次在叶氏遇到了一个以前的同学,”陆源很好奇,“是当初那个把你甩了的那个?”
裴清目光沉沉,喝了一口酒,说:“你和她倒是什么都聊。”
陆源哈哈一笑,说:“大家都是朋友嘛。”
“对,是他,就是他,”裴清苦笑,“就是那个把我甩了的那个,就是那个把我甩了我还忘不了他的那个,那个我见不到想念得要命,见到了想把他掐死的那个!你可以和凉安说,我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是见了鬼了!”
陆源看到裴清这个样子,给他点了一杯烈酒,说:“酒解不了愁,但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听说,很有用。”
裴清喝了,有些辣舌。
“说真的,要是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了,”陆源说,“抓得死死的,死活不要放。大不了像七年前一样给他当孙子,只要人在手里就好了。”
放不下,就抓得死死的?
裴清不知道该怎么做,说:“抓得太紧,他不喜欢。”
陆源笑了,总结:“得了,这世界没有那种药能让人吃了就会爱你。”
裴清到底是有些醉了,靠着吧台不说话了。
他到底是没避开,注定要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避开可避,逃无可逃。
艾如初,就是他的南墙,又或者说是魔障。
第二天,裴清算是知道宿醉的后遗症了。他不是陆源,天赋异禀,喝再多也醉不了,每次喝完都还可以通宵打游戏,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相反,他的宿醉后遗症很严重,嗓子发炎,四肢无力。
叶凉安带着暖胃的瘦肉粥来了,亲自送到他的办公室。
“下次我说说陆源,以为个个都跟他似的,”叶凉安把瘦肉粥盛了出来,说,“你也是,自己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啊?”
裴清头很疼,除了是因为宿醉,还因为他不希望叶凉安把太多精力放在他的身上,他无法回应。但是叶凉安这种不放弃的精神让他很无奈。
“陆源说的?”裴清问。
叶凉安点了点头,说:“他还说,你是因为旧情人。”
“这个大嘴巴!”裴清有点想揍人。
“所以,上次叶氏那个,真的是?”叶凉安语气看似随意,其实十分小心翼翼,一直观察裴清的细微反应。
裴清吃了几口粥,不说话。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叶凉安说,“你就憋着吧。”
裴清把保温盒收拾了一下,语气平淡,说:“凉安,不是我不说,而是,与你无关。你懂吗?”
你懂吗?她怎么会不懂。
叶凉安依旧笑得得体,说:“我,长这么大没有任性过,就想任性这一回。”
裴清知道多说无益,说:“谢谢你的粥。”
下班之后,裴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开着车往医院去了。
艾如初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了,下床散散步已经没问题了。祁扬便不像之前那样跟个孝子似的守在他病床前,而是去忙自己的工作,每天给他准时送早中晚三餐。
裴清到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夕阳长长地铺在医院的长廊上。裴清有上次不欢而散的经验教训了,并没有直接进入病房,只是站在病房外。
病床上的艾如初似乎睡着了。
裴清看得入神,这一幕很像十七岁那年,艾如初坐在他的前桌,一到数学课,他的头总是像小鸡啄米般,最后还是被睡神带走了。
“裴总?”祁扬不确定的叫了一声,他故意的,就是想让里面的艾如初听到,“裴总来了就进去嘛,站在外面跟贼似的。”
裴清暼了一眼祁扬,走进病房。
艾如初其实并没有入睡,只不过是在假寐,听到祁扬声音是睁开眼,便看见了裴清。
“我有朋友刚好也在这家医院,顺带过来看看,”裴清说。
艾如初没有说话,祁扬却忍不住拆穿:“不知,是裴总哪位朋友?要不要我带着如初去串个门,裴总你不知道,如初一个人挺无聊的,你要有什么朋友也在这家医院,刚好让他们做个伴。”
裴清很是淡定,说:“他明天一早出院。”
“怎么,上次我说得不够清楚?”艾如初自知自己上次说的话对裴清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希望裴清能明白,他们七年前不合适,七年后没可能。
“你说的,我都不明白,”裴清说:“不明白为什么,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当初我们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你要和萧琛在一起?还有,你和萧琛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艾如初垂目,说:“感情的事我说不清楚,我和萧琛之间怎么了和你也没关系。”
裴清觉得艾如初真的是知道他的所以弱点,永远知道说什么话最能让他崩溃。
“裴清,你别告诉我,七年了,你还喜欢我,”艾如初笑得有点讽刺。
裴清直直站着,没有接话。
“如果是,那真的很抱歉,我不喜欢你,七年就不喜欢了。”艾如初低着头说。
裴清声音有些颤抖,说:“你他妈有本事看着我说。”
艾如初还是低着头,他可以说一万遍他不喜欢裴清,可是他不敢看着裴清的眼睛说,因为他怕自己会崩溃。那是他人生第一个爱的人,也会是他人生唯一爱的人,他做不到。
艾如初知道,从遇见裴清,他就已经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
“你们俩够了吧?”祁扬受不了,说:“能不能聊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