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写得很板正,具备新闻稿的所有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不过也就仅止于此,额外一丁点儿解释都没有。
这不科学。
如果朐施然没有说谎,受害者是一个小队的矿工,无一生还,那么,出现这种情况,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掩盖。
和他先前的猜测一样,幕后的人物大概不怎么好惹。
这条短信没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能从这里推断出来的,苏慎之前大多也猜到了。而且,这些也都不难查,当时朐施然对这方面的透露显得挺大方。
第二条短信有点意思,只有一行字儿,后半段露出来的是,“到市长大厦”。
车祸就出在市长大厦旁边的十字路口。
光靠这么几个字儿也很难做出什么其他的联想,但是,不管发短信的人有意还是无意,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这个短信,他爸妈才会去了市长大厦。
车祸才会发生。
他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不能确定车祸是不是只是巧合。朐施然言语间隐约透露的意思是,车祸是有人为了要掩盖矿难这个丑事,故意制造出来的,可是在他的认知里,矿难这件事儿,没必要被这么大费周章地遮掩起来,甚至不惜搭上好几条人命。
不排除朐施然只是为了得到所谓掌握在苏家手里的证据而使的诈。
第二条短信看似有用,实际分析完之后,即便是能恢复短信原貌,甚是于,即便能找到发这条短信的人,对于这整个事件也并没有太多的帮助。
苏慎把手机往桌洞里一扔。
本来信誓旦旦地以为这手机里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还是失望。
他怀揣着一点希望,又接连翻了电话簿和发件箱,结果都没有发现有用的消息。
倒是手机内置的贪吃蛇游戏还可以玩儿,他控制着黑白像素小蛇在右半边屏幕里转悠了好几圈,津津有味地玩儿了半节课。
直到前边高小荻回过来问题,他才从游戏中挣扎出来。
苏慎自我批评了一下。他的学习劲头的确不怎么足,而且特别容易被外界事物打扰,也就是碰巧打小儿在山里,要是真在城市里长大,到处遍布游戏机电脑,指定无心学习。
手机这条线索就此断了。
如果要继续追究,难道还是应该继续从矿难下手吗?
可是说实话,他非常不想和朐施然打交道。
这个人,看不透。
明明打扮得一副不靠谱的摇滚青年的模样,但这个人精明的很,心里弯弯绕绕过多,行动力高到吓人。他过于成熟。最重要的一点,他和苏慎自己实在是太像了。心里放肆张扬,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往好听里说,还得说个自大,要是往难听里说,就更严重了。
而且苏慎有感觉,这个人比他要大胆的多。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比他也大不了几岁的朐施然,这些年竟然一直在寻找真相。
苏慎其实一直都在处于一种自我欺瞒的状态,骗着自己平平静静地生活下来,不敢去细究,但最心底里他难道不渴求真相吗?
当然也是渴求的。
物理竞赛集中在县里安排了一个考点,因为清水乡全乡也就推选了苏慎这么一个人,所以没安排集体接送。
司机的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田喆的头上。
跟着搭顺风车的宋海林上车之前又和狗蛋儿同学进行了友好而有其乐融融的告别仪式,这让被冷落的田喆一脸不爽,颠着那辆濒临散架的八手小轿车,打架子鼓似的在山路上乒乒乓乓。
苏慎还跟以前一样在车上补觉。
宋海林翻了翻他的包,没看见准考证,愣是把他给摇醒了问“准考证呢”。
苏慎睡迷糊了,又加上这几天一直在想着他爸妈的事儿,这会儿正做梦他爸指着手机里的一个字儿给他看,让他猜这个字儿和正件事儿有什么关联。
这么乍一被宋海林弄醒,他眼睛都没睁开,嘟囔着说:“我不知道,爸。”
宋海林被他一声儿“爸”给喊懵了,拿着手在他眼前边儿晃了晃,说:“诶,问你准考证呢。”
苏慎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什么?”
宋海林笑,“儿子,你这声儿爸叫得挺真诚啊?”
“那你要非得这么说,你以后就养着我吧,”苏慎打了个哈欠,任何时候都绝不在斗嘴方面认输,“标准……就按你上次说的那个来,不过我的花销要稍微高上那么一丁点儿,连带我儿子狗蛋儿也得一起养。”
宋海林撇嘴,“得了,那还是换我叫你爸爸吧。”
“行了俩爸爸,不是说找准考证么,”田喆在前边打断了他们两个,“我这都不敢往前开了,要落家了咱赶紧调头啊。”
“什么准考证?”在进行准考证这个话题的时候,苏慎压根还迷糊着,一清醒就一猛子扎进了“爸爸”的话题里。
“你准考证,”宋海林把包递给他,“我没见你包里有,你自己找找。”
“我准考证?”苏慎皱着脸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小袋子,“在这儿呢——我怎么可能忘下准考证。”
宋海林看了看那个透明小袋儿里,证件还挺齐全,准考证、学生证、身份证都在。
“没落下就成。”宋海林说。
八手轿车继续在山路上颠哒,苏慎突然说:“坏了,真落东西了。”
正巧走过了一个避不过去大坑,车里的人都齐齐往上一弹。
“什么?是不是涂卡笔?要是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