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类。
另外一边,许流云也独自走进了最近的一扇门后面,他常年节欲,不觉得有什么能够诱惑住他。
由于他没有带伙伴上来,雪地中的椅子空荡荡的,没有人在那里。琵琶却被风所吹响了,一首简单的曲子在风中若隐若现。许流云闭目听着,是那首歌曲。
简单却非常熟悉的旋律。明尘也听到了,手腕上的蛇懒懒的在他手指上磨着牙齿。
曲子在风中渐渐破碎了,他忽然看到椅子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骷髅,黑洞洞的、没有感情的瞳孔是那么悲伤的看着自己。
是明尘的样子。。。许流云心中一惊,忍不住往前迈了几步。龙息花香中传来致幻剂的味道,悲伤、绝望的情绪弥漫在雪地中。
许流云触摸到华服的料子,细滑冰凉的手感那么真实。同样的问题从记录仪当中传来,“选手许流云你有解救这个男子的权力,可以选择帮他逃离这里,变回年轻的样子。或者任由他以骷髅的形态弹琴,在下一刻,将要灰飞烟灭。请选择,救或不救。”许流云愣了一下:“灰飞。。烟灭?”
他看到了手腕上缠着的小蛇,用一只手摸了摸蛇头,蛇极其不耐烦的甩了一下头,用尖牙在他手腕上叮了一下以示警告。疼痛让许流云从悲伤的幻觉中抽离出来一瞬,他意识到眼前只不过是节目组安排的幻境罢了。
他对着记录仪摇了摇头:“不救。”
骷髅的男子听到了许流云的选择,忽然张开手臂对他做了一个拥抱的姿态,许流云愣在原地,看着骷髅竟然做了一个口型,那个口型是,“我爱你”。
在下一秒,就像无数飞灰一样破碎在了他面前,许流云伸手去捞,只接住了大片的雪花。空气中传来的幻觉有如实质,浓重的悲伤和爱意,像化不开的暧昧甜香。
许流云沉浸在其中,下意识的用袖子完全遮住小蛇。
许流云的耳边传来记录仪的机械声音:“选手陈星河选择正确,可以通关第三层。”
这些所谓的伙伴都是导演组幻化出来的,如果选择搭救就会掉落出这个幻境。第三层是一个宽敞的房间,特别的事里面放了十张立着的穿衣镜。
来到第三层的有九人,大部分人能看清导演组的意图,不会栽在最简单的一层。虽然选择过后若有所失,但是大家也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十个人中只有一个没通关,许流云四顾张望了一下,那一个人是夜知晓。
记录仪说道:“现在导演组要暂时改变你们的容貌,请按照编号站到镜子前面。”
许流云来到了6号镜子的面前,脑袋上的灵力天线一闪一闪的,记录仪也在一旁嗡嗡的叫,应该是在分析他的性格喜好。
慢慢的,镜子中的容颜发生了变化,眼睛从淡淡的琥珀色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竟然变成了全透明的亮白色,看起来十分恐怖。皮肤和头发也都变得越来越透明,胸膛却出现了一丝细细的黑线。
许流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镜子中的人仍然一副透明白化的样子,惊异的盯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许流云小时候生下来头发就是银白色的,眼睛那时就是近乎透明的样子,亮着白光。家里人当他是个怪物,一开始妈妈还抱着他到处去求医,后来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妈妈偷偷离家出走了。爸爸没办法只能放弃了他,主动把他送去成为了龙祭的祭品。
许流云长大之后偷偷去找过妈妈,但是迟迟不敢相认。他心里始终无法释怀,他并非不能原谅父母,而是不能原谅自己。明明是一个安稳幸福的家庭,却因为他的到来终至妻离子散,他的印象中也从来没有开口叫出过爸爸妈妈这两个词。他很想当面叫出口,却无颜以对。
他看着镜子中完全白化的自己,用手揉搓着眼睛,却还是亮白的颜色。他感到无比的难受和恶心。
记录仪此时嗡嗡的响了起来:“各位选手,这就是你们内心深处你的样子,你将以你最真实的面貌完成本次录制。有一分钟时间供大家思考是否选择继续。”
许流云闭上眼睛,离开了镜子。既然来都来了,是一定要坚持下去的,他是一个从来不会放弃的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忍受这个恶心的样子了。只不过是短暂的幻觉而已,许流云在内心安慰着自己。
小蛇似乎呆的烦闷了,从他的袍袖里面伸出头,游到了他的肩膀上,自动变成了衣服上的一段花纹。小蛇侧着脑袋看他,眼神十分麻木。许流云用两根手指把它捏下来,用力捏晕小蛇,打了几个死结,塞进了长袍里面贴身的兜里。
少了明尘的窥视,许流云觉得轻松多了,无所谓,即使是怪物也没关系。许流云晃悠着来到陈星河身边,本想随便聊聊天,却只见对方干脆变成了一团漂浮的宇宙星团,粉色的光芒闪烁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下。
许流云:。。。
九个人变成了奇奇怪怪的样子,在导演的指示下来到了第四层。
第四层依然是十扇幻境门,许流云无所畏惧的大步走了过去,推开门发现也是在一片茫茫雪原之上。
这里的布置和第二层几乎是一摸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在四周的雪地中摆满了镜子。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许流云都能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已经麻木了,看着红木椅子上出现了明尘的身影,穿着他经常穿的那件黑色花纹衣服,也就是许流云身上这一件。
许流云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他。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