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但凡人家喝醉,走路都是呈蛇形的,这徒蘅鹭走得可笔直了,压根就不像是喝醉了。

该不会是装醉吧?

贾环才这么想到,就看到徒蘅鹭回过头,神色清明,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还真是装醉!

贾环嘴角抽搐了下,想到营帐内可怜兮兮被敬酒的徒蘅定,顿时有些同情他了。

“过来这边儿坐。”徒蘅鹭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慵懒地舒展了下身子。

贾环在他旁边坐下,哈了口气摩擦着手掌,“十六爷,你这可够机灵的。”

徒蘅鹭斜着看了他一眼,满眼带笑,“你也不差,你坐那地今晚可喝了不少酒。”

贾环和他对视了一眼,都是逃酒的人,谁也别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喝酒伤肝,可以不喝还是不喝啊,特别是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酒桌上能少喝酒尽量少喝。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爱你们的细鱼。

第章

“这儿的星星倒是挺明亮的。”徒蘅鹭靠着大石头,仰头看着满天星辰说道。

贾环嗯了一声, 上辈子, 他从来没来过这种极寒之地, 因此也是头一回看到这等美景。

“怎么样?出来比在里头好多了吧?”徒蘅鹭偏过头来,笑着对贾环说道。

贾环点头道是。

营帐内喝了一宿的酒, 早已臭气熏天,酒气、体臭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 光是闻着,就能叫人把前夜的宵夜给吐出来了。

方才在里头是久居鲍市不闻其臭,现在要叫他再进去, 他都得做个半小时的心理建设。

“以前, 在宫里的时候,我也经常溜出来看星星。”徒蘅鹭轻声说道, 他双手环抱着头, 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天上,“我娘走得时候骗我说, 以后我要是想她, 就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那其中的一颗就是她变得, 我曾经找了好久, 都没找到。”

“那后来呢?”贾环问道。

“后来…”徒蘅鹭垂下眼睑,“后来,我就知道她不是变成星星了,而是死了。”

贾环沉默了片刻, 所谓的知道,大概就是不得已的成长,从一个孩子变成了大人,抹杀了所有的天真,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徒蘅鹭没有母妃照料,在宫中的生活恐怕不容易得很。

“你、你别难过。”贾环顿了顿说道,“至少你还有陛下,还有我们。”

他不擅长安慰人,绞尽了脑汁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徒蘅鹭笑了笑,深深地看了贾环一眼,“你说的对。”

贾环心里松了口气。

他心里想,徒蘅鹭大概还是有几分醉了,人清醒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伤痛都隐藏起来,而只有喝醉了,才会把那些隐藏起来的痛苦翻出来。

看了一会儿的星辰,吹了不少风。

忽然间,一抹雪白落在了贾环的眼皮上。

他眨了眨眼,伸手去摸,“下雪了。”

“嗯,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徒蘅鹭直起身子,伸出手拉起贾环。

他仰起头看着飘飘然而下的雪花,琥珀似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沉下去,是雪花的倒影,亦或者是他的惆怅。

“哈哈哈,你们可回来了。”营帐内,一干人等早已喝得不省人事,只有陈大将军和顾老将军还清醒着。

不过,从这话听来,陈大将军恐怕也是醉的不轻了。

陈太辉踉踉跄跄地朝贾环、徒蘅鹭二人走来,脚下发虚,贾环连忙上前扶住他,免得他摔了。

“贾大人,老夫还没和你喝过三坛子酒呢,怎么就跑了?”陈太辉大着舌头问道。

贾环无奈又好笑,“陈大将军,这酒咱们改日再喝,好不好啊,改日再喝吧。”

陈太辉摇了摇头,像是要说话,嘴巴才张开,眼皮却闭上了。

贾环说了许久才发现他睡着了,无语地扶额,只好找来几个兵卒叫人把他送了回去。

顾老将军眯着眼睛,品着酒,边慢悠悠地往营帐外走去,边吟着诗,“吾有好酒一壶……”

贾环和徒蘅鹭看着他越走越远,都琢磨不透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这要是醉了,瞧着也不像。

这要是没醉,这诗也忒烂了些。

“行了,你们两个小子别担心了,叫其他人把里头的人送回去,早点儿回去休息吧。”顾老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传来。

贾环和徒蘅鹭对视了一眼,得,没醉!

这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日奔波劳累,一挨着床榻,贾环就沉沉睡去。

其他人也入了甜梦乡。

唯有蛮子那边。

数百个营帐驻扎在远距大安边境一百里地的地方。

当中,一气势磅礴的营帐内。

赫利青、白鹤等人齐聚一堂,脸色俱都难看得很。

座中一年轻壮实的男子猛地喝了一口酒,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大哥,我们该不会真的要践行诺言吧?要知道,咱们的粮草可不比大安那边的充足。”

赫利青的手指微微屈起,缓缓地在几上敲击着。

笃。

笃。

……

一声声敲击,都仿佛敲击在营帐内众人心上。

赫利青眯着眼睛,神色莫测,原本他们这个计划还得有二年才施行,但却因为陈深的暴露,害得他们不得不提前施行计划,而付出的代价则是他们的准备不够充足。

粮草,对他们来说,是个致命的问题。

大安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儿,如果被他们发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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