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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最后实在憋不下去了,提出要出院。
徐梅天天给他煲汤熬粥,菜样更是丰盛得像过年,许笙甚至觉得自己胖了一圈,他劝了好几次,徐梅嘴上答应,下次来又是满手的保温盒。
派出所很早就来了消息,那个绑匪被许笙一棒打得半死,据说警察赶到现场后,那人竟有意持枪袭警,被当场击毙,所幸没有警员伤亡,其他同伙没出几天也纷纷落网。
徐梅的病情恢复得很好,以后每半年都会去医院接受一次复查。
命运的轨道仿佛彻底被改写,临近年夜,他再也不用承受无边孤寂的荒凉,所有人都在身边,其乐融融,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许笙住院的那几天,庄白书每天再晚都会来医院陪他,可每次都会带点伤。
许笙后来发现了,不管庄白书哪次来,他都会在他身上发现点新伤,不是这块青了点,就是脸颊有点肿,可庄白书总岔开话题,闭口不答。
一再逼问下,庄白书别别扭扭,终于说了实话:“我想把你领回家过年,正跟我爸商量呢。”
许笙惊得说不出话来,心脏像被鼓棒敲得咚咚作响:“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你爸不可能会答应。”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要是永远依着他的脾气来,恐怕咱们连见面都难,所以我每天都会去他那儿说这事,见面就提,临走了接着提。”
庄白书掀开他的被褥,从侧面挤了进来,身上带着外边的凉气,他亲昵地用嘴唇蹭着他的耳侧,手也不老实地伸进来,“你身上真暖和。”
许笙被激得直缩,他眨了眨眼睛,又说:“他别费力气了,你爸不可能接受这种事,而且现在这样……就已经不错了。”
“不,我不满足。”庄白书贴的他很近,许笙身上清爽的味道让他浑身舒坦,他低声地说:“我要把你名正言顺地带回家,再把一切咱们没做过的事,没完成的遗憾通通补回来,反正时间还长。”
时间还长……
许笙心里咀嚼默念着这四个字,他终于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享受着爱人的陪伴,家庭的祥和,事业的平稳……他竭尽一切都想换来的幸福和安逸,终于如期而至了。
“而且我觉得有把握,我爸很快就会松口的,他最近已经有些妥协的迹象了。”庄白书指腹勾卷着他柔软的发梢,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妈竟然特别支持咱们,我一说这事,她还帮着我,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许笙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半晌他才道:“你母亲真是个好人。”
“当然好了,我长得这么帅也是遗传的她。”
许笙噗嗤地笑了:“自恋。”
“怎么自恋了?这可是公认的,没人能抵挡得了我庄白书的魅力。”庄白书挑眉,贴着他的额头,带着磁性的声音轻声道:“但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许笙怔了一怔,心脏一震酥麻。
庄白书从意气风发的少年走来,渐渐褪去了年少的稚嫩和冲动,用挥之不尽的热情和执着暖化他,如今历经风雪,他更是霸道地、以一个稳厚的男人姿态去庇护他,初心未改,始终如一。
被这样一个人爱着,何其幸运。
许笙微微靠过来,脸憋得通红,他好半天才小声道:“要做吗?”
庄白书身形僵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我在做梦吗。”
许笙无奈,嘴角忍不住笑:“你忍了很久吧。”
“不…不行。”庄白书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圈,他沉声道:“你身上有伤,不能出太多汗。”
许笙听得面红耳赤,好半天,才吭吭哧哧堵说了一句:“那就我帮你……”
庄白书最终没耐住诱惑,头脑发热—地答应了。
第二天他神清气爽,又回他老爸那儿墨迹过年的事,毫无质疑又被骂了一顿。
等到大年三十的那天,许笙陪徐梅回老家过了一顿热闹的年夜,被那些舅舅长辈灌了不少酒,临近凌晨倒计时,庄白书的电话就准时打了过来。
许笙喝得迷迷糊糊,听见庄白书隔着话筒,声音伴着风响,大声对他说新年快乐。
许笙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他这边有些喧吵,庄白书又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他都没听清。
结果庄白书第二天敲开了他们家门。
“过年好。”庄白书手上拎了不少东西,脸上露出迷人又灿烂的微笑,“我是来接许笙的。”
一家人都愣在原地,许笙一个远房的小侄女惊讶地叫道:“妈妈!他是庄白书诶!!”
屋里除了年纪较老的长辈,几乎随着声音认清了来人。
“是不是那个大明星啊,唱歌特别好听,还演过那个军官的电影……”
许笙闻声从卧室里出来,瞬间怔在了原地,他几步走了过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庄白书冲他眨了下眼睛,小声道:“我想你了,就来见你了。”
许笙看他鼻尖都冻的有些红,忍不住心软道:“怎么没先打电话告诉我?”
“我说了啊。”庄白书一脸无辜,“昨晚跟你说的。”
许笙想起凌晨那通电话,自己本来就喝得断片,庄白书说了什么他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愧疚不已,赶紧把人领了进来。
庄白书紧挨着他坐下,面对许笙亲人七嘴八舌的问候,他面含微笑,大方有礼,通通应答自如。
徐梅给他沏了一碗热茶,待他喝完,她看着小两口眼神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