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严厉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庞,仿佛能够看透他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语气也就更是严厉:“这件事,你如何认为?”
太子叶惊总觉得这件事被皇帝抓着问,一定是皇帝对自己一直护着南静隆的态度表示不满了,可是想到这么多年南静隆对他的“孝敬”,他一时间还是下意识维护着南静隆,话语也就少了百官那般愤慨:“儿臣……儿臣以为,此事可大可小。”
坐在龙椅上的人敲了敲椅背,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如何想,说来听听。”
叶惊咽了口唾沫,将自己要说的话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才垂下头回答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南皇子虽毒杀嫡妻,可毕竟乃是大金质子,大金与大泷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其中
南皇子曾多多斡旋,儿臣以为……”
“难道太子殿下竟以为,只凭这小小功劳,便能够宽恕那大金皇子杀我大泷郡子之过么?”就在叶惊硬着头皮说这话的时候,前几日因为齐国公之事出列,仗义执言致使齐国公谋反之事暴露的御史中丞王希却大步出列,朗声说道。
“稟陛下,我大泷这么多年与大金相交,未曾要匍匐于大金之下,南皇子毒杀郡子之事有关大泷颜面,我大泷又并无错处,为了彰显我大泷之威,此次定要严惩南皇子!”
他的话音未落,在他身畔不远处的太学太傅也跟着上前一步,同样十分激愤喊道。
“稟陛下,王大人此话没有错啊!南皇子早年入我大泷为质子,一直做柔弱顺从之状,如今在皇上赐婚之后,他并未抗旨不尊却竟敢直接谋害嫡妻,这难道不是大金的狼子野心么?”
叶惊被这两个老臣这么一搅乱,顿时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他不敢去瞪在朝中素有威严正直之名的王希,因此便看向了王希身畔的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太傅此话言重了。”
太学太傅闻言,也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他本就是老顽固般的人物,丝毫不认为这样在朝堂上驳斥叶淙,会得罪了叶惊:“太子殿下!老臣乃是实话实说,陛下英明一直对那质子怀有戒心,太子殿下却心底善良并非如此!如今此事一出,正看清那南皇子的狼子野心,此刻也该清醒了!”
叶惊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都变了: “太傅,你——”
“好了。”皇帝看着叶惊和太傅吵起来,面容上有着无奈之色,眼底深处却有一丝精光闪过,不等他们辩出个什么结果,就开口定下了结论,“此事先容朕考虑几日,至于南皇子,先着宗人府看押软禁。”
胡公公看着皇帝说完话后,便准备起身离开,显然是不准备再讨论这件事了,拉高了嗓音立即喊道:“退朝!”
叶惊后面求情的话没能说出来,脸色更是难看,却还是跪了下来:“(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跪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起身后,叶惊第一时间狠狠剜了眼刚才跟自己唱对台戏的太傅,甩了袖子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等到他刚刚迈出大殿,气冲冲准备返回东宫和自己的谋士议事时,耳边却又想起了熟悉的鸟叫声,顿时让他停下了脚步。
看见他停下脚步,弄出鸟叫的小太监忙跑过来,讨好笑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第1了断(五)
叶惊眯着眼睛,认出了那个小太监正是上次江慧找来,让自己过去相会的小太监,现下他一想到江慧就想到齐国公谋反之事,凭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齐国公是被陷害了,前几日他得到手下的消息,说那个指使偷儿的人是江慧在郡王府时用过的人,立刻将整条线串在了江慧身上。
分明就是她将他引过去,让她迷惑了说出要对付齐国公的话,然后趁着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立刻动手铲除了齐国公!
齐国公虽然可恶,退一万步来说真的像江慧来说害了他未出世的孩子,可也不是在这个帝位不明的时候就去动齐国公,那可是支持自己的左膀右臂,就这么轻易的被陷害没了!
他最恨的就是这些自作主张,坏了自己大计的女人!
“怎么又是你?!”
小太监以为是叶惊贵人多忘事,忘记自己是给慧妃传话的太监了,立刻拱了拱手,悄声提醒道:“太子殿下,奴才是给……”
话还没说完,叶惊的脸色更暗了一层,抬步向着角落处走了两步,忍不住暴躁的不等他接着说,便低声斥道:“她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不去!”
小太监看他面色不对,又想起自己来时江慧的嘱咐,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也不敢立刻离开,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准备瞅着空子接着劝,没到一会叶淙被他烦的实在受不了,只好阴沉着脸色向着跟着那小太监去了。
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们做这一番动作时,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太监正跟在两人身后,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了。
半柱香的时间后,那个小太监忙忙的跑进了宫殿里,当他看见胡公公正站在屏风后的时候,也顾不得身边有其他的人,就忍不住眼神一亮,压低了声音叫到。
“胡公公,胡公公!”
在他出声的时候,皇帝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