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咯噔一下,邹生军就是个疯子能不要太疯。
“十二点之后…如果…走……我就……”
应时隽只听杨垣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听不清楚,他把手机拿下来看,信号格已经快消失。
出现这种现象,只能说明邹生军已经快把船开到公海。
“喂?”应时隽皱眉,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了。
无信号。
此刻这个游艇上绝大部分人跟他一样,都断去了外界的联系。
“不要出去,前面有人。”伊的声音出现在耳麦。乔贴身闪藏到门板后,看到卫生间走出来的人脸色难看,快步消失在转角,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他。
应时隽。
乔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彻底不见。
“这层防卫级别很高,我已经控制了监控,保镖你只能自己解决。”
乔一声不吭,旋身出去。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引起了船上人的恐慌,保镖纷纷涌向爆炸点,乔等众人走开,往走廊尽头而去。
“大家稍安勿躁,是楼下厨房出了点意外,不要担心。”楼上大厅听到爆炸声议论纷纷,有人出来安抚,但少有人买账,纵身声乐的人才发现已经被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信号了?”
“现在在哪里了,为什么没信号了?”
“邹先生呢?”
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喧嚣而起,出来打圆场的人圆不过来了,有保镖过来耳语,让唯一打圆场的人也离开了大厅,留大伙继续要说明。
楼下,有人进房间来报告爆炸的消息。
邹生军听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应时隽,挥手让人下去。
跟外面的人不一样,这里面的个个都是镇定自若,丝毫没受刚才不大不小的爆炸声影响。
“怎么,大伙都没人愿意说话,那我来说吧。”邹生军从位置上起来,一只手搭在应时隽肩上,“应公子见过我肩上的伤,那可真是差一点就正中红心,邹某这条命捡回来的不容易。”
“本来我想,都是兄弟伙,钱是一起赚的,路是一起走的,犯不着把脸面撕破,可是吧,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这颗人头,可是依然被高价悬赏着。我就想啊,到底是谁跟我有这么大仇这么大怨的,邹某要是再不计较,那就不只是骑到我头顶上的事了。”邹生军语气忽然凌厉,刀削一样的话,“他到了我头上,就还想在上面撒尿、拉屎!”
“今个,谁要是站出来,跟我说说邹某到底哪里碍着他,只要说的在理,邹某认错!”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应时隽脑子跟浆糊一样,从爆炸声起,到刚才他的这一番话,几乎让他确定了一个事实。
伊或者是乔,极有可能也在这艘船上。
这场鸿门宴,钓来的不仅是幕后人,还有要手刃邹生军的杀手。
“老大的消息,任务取消了!”伊几乎是在耳麦里吼着跟他说。
取消?他侧头,为什么忽然取消了?
“你走,邹生军在船底放了炸药,他是个疯子!”
没有剧烈光线的忽然照射,他的瞳孔依然在一瞬间放大。
炸药?他也在船底放了炸弹,但奇怪的,他看到应时隽之后自然而然的放弃了要引爆它,尽管那会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
“有直升机过去,你赶紧离开那艘船!”伊听起来很急躁。
乔却摘了耳机,缓步往尽头的房间走去。
有保镖回到了走廊,明明看到了人却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房间里面的气纷越发紧张,扯断众人那根被拉的死紧的神经的是门外突如其来的枪声。
“先生,人来了。”
人来了,什么人来了?应时隽心如擂鼓,无比希望此刻千万不要如他所想。
邹生军冷笑一声,“很好,大厅的人疏散完没有?”
“完了。”
他扫了一眼室内的人,“还是没有人说?”
“那很抱歉了,我向来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你们说,我该怎么样?”
“邹生军!你什么意思?你敢动我?”
应时隽看向终于沉不住气的人,明显不是跟过邹生军那一拨的人。
“是吗,那你等着看我敢不敢。”
“邹先生,您遇袭的事我们确实有耳闻,但是,您不能随意扣到我们头上,戚某与先生往日毫无利益往来,又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戚某一直做的都是遵纪守法的生意……”
“戚老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您这个意思是我们做的都是违法犯忌的生意咯?”
“戚老板倒是把责任撇的干净,果然是做干净生意的人。”
“……”
打破沉默局面的众人开始嘴炮,应时隽看了眼邹生军,邹生军似笑非笑的视线也转过来,他压低声音道,“放心,应公子的安慰邹某还是要保证的,就是待会多有得罪,应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应时隽很快就知道他的多有得罪是什么意思。
邹生军的枪抵在他的脑门上,挟着他往外走。他只一瞬间就冷静下来。原来自己今个的角色竟然是人质?
“不好意思,如果我赌对了,今天咱们都没事,如果错了,那就得罪了。”
应时隽一阵恶寒,邹生军这人,果然是个疯子。
“这位朋友,来了的话就出来露个面,邹某有一事相求。”邹生军使了个眼色,周围保镖尽数退下,房间大门大开,跟走廊连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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