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燎熄灭炉火,徒手掀开盖子,也没拿布包一下,就直接握着药炉的手柄,提到高处往釉下彩双飞燕的白瓷碗里倒入暗黑色的药汁。
水柱细细,黑白分明,腾起缕缕白雾。
“喝下去。”
青鸦没动,“丰禾究竟是好是坏?”
“世上没有纯粹的好坏之分。你觉得好,别人觉得坏。你当它是毒,别人当它是药。”
青鸦依旧不动。
陆燎放下药碗,“我忘了,你怕烫。”
陆燎又拿起刚才擦干净的竹木细棍放进碗里,不急不缓地搅动,“等它凉。”
“等它凉了,以后你再也不会怕烫。”陆燎一心用在那碗黑沉沉的药上,依旧面无表情,低声压嗓,“就像我一样。”
没由来地,青鸦毛骨悚然。从他第一次见陆燎到现在,虽然短短几日,但从没见陆燎有过表情,顶多就是偶尔皱一下眉,偶尔冷哼一声,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这样阴冷,就像一块雪灵山上的寒冰,在哪都散发冷气。
现在这座冰山,要青鸦跟他一样冻结成冰,青鸦心脏狂跳,几欲夺门而逃。
“差不多了。”
陆燎提起细细的竹木棍子,放进嘴里含了会,“恰好温热。”
“……”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