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苏白喜欢自己的那句话到底是真话还是酒话都没搞清楚,要怎么告诉苏白。

妈的!烦死了!明明老子是被告白的人!为什么一点点掌握主控权的感觉都没有!

雷默狠狠瞪着苏白,仿佛要把他拆了吃掉一样,半天才咬牙道,“你说你喜欢我。”

苏白挑眉,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雷默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促狭。

雷默握拳,“苏白,老子说得是实话!你那是什么眼神!”

苏白收了视线,嘴角淡淡勾起,“抱歉!我只是没想到酒后胡言你也相信。”

“什么!”雷默爆怒道,“苏白你他妈的敢耍老子!”

苏白:“我什么时候耍过你?昨晚我有没有喝酒?意识清醒吗?思维清晰吗?”

雷默:“靠!”

苏白沉默了一会,“你在意?”

雷默:“?”

苏白:“你在意我说的喜欢你?”

雷默:“妈的!谁会在意!是你昨晚哭着求着说喜欢我,老子是看你太可怜了而已!”

苏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雷默的温度。他抬头望着雷默,“那你不喜欢我?”

雷默突然想到苏白昨晚主动索吻的情景,忍不住想要给眼前的人再灌醉一次。憋道,“不喜欢。”

苏白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眸子里似乎有一点失落。他站起来,越过雷默,走到桌子旁,寻找纸笔,“我记得还欠你医疗费,方便写下银行卡号吗?今天下午我把钱打到你卡上。”

雷默心里很不舒服,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不舒服。他机械地走到桌前,伸出胳膊接笔,结果手肘不小心碰掉了书桌上的一叠书。

随着落下来的书,同时落下来的还有一大摞纸,散在地上,或正面、或侧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的素描。

雷默一愣,变了脸色,快速地写下卡号。抬脚就要离开,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

苏白:“等一下。”

雷默:“干吗?”

“钥匙。”苏白伸手,“前段时间为了方便过来照理我,你配的那把钥匙。正好——”苏白摸了摸口袋,“我的丢了。”

雷默突然感到一阵胸闷。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自己已经和苏白在一起了很久,如今两人却到了要一拍两散的时候。他摇摇头,甩掉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仍然有点舍不得交出那把钥匙。瞪眼道,“你下次如果再把钥匙弄丢怎么办!”

“我想,那也不关雷少的事。”

雷默额头青筋跳了跳,扔下钥匙,“老子稀罕!”头也不回地走了。

雷默带上门的那一瞬间,脚上不知踢了什么东西,飞到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又落在台阶上。

雷默愣了一下,随即像想起什么似得,再次抬脚,气冲冲地离开。走到楼下踌躇片刻,又折回来,盯着地上的那枚钥匙发呆。

直到苏白房门打开,他才恍过神来,一个急脚,踩住钥匙。

苏白:“……”

雷默:“……”

苏白:“你还没走?”

苏白背着画具,今天是周末,他打算像往常一样去画馆。

雷默吊起眉梢:“关你什么事!”

苏白也不在意,“是因为还没洗漱,不好意思出门?”

雷默窘道:“老子爱搁哪待着就搁哪待着,你管得着么你!”

苏白踯躅道,“要不,先进来洗个脸,再回去?”

雷默高傲地拧着脖子,不理他。

“你不进来,我就走了。”

雷默眼睛仿佛长在天上,慢悠悠地吐了一句:“滚吧。”

苏白脸沉了下来。

大力的摔门声传来,鼻间掠过一阵清香的风,随后是下楼梯的脚步声。等那脚步声不见了,雷默探出身子向下看看,确定人确实是走了,才移开脚,露出那把被踩得灰突突的钥匙。

雷默纠结半天,弯身捡起钥匙,开门而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只是一步一步走到桌前,找出那摞已经被苏白收拾好的画,仔仔细细翻看了起来。

翻到中间,有一张两人站在一起的素描,看似保持距离却透着一丝无言的亲密。

画风明显和之前的那些张都不同,有点像是两人一起出去游玩时,随兴找人画的。

雷默觉得心里有点发苦,还有一点发酸。苏白到底把自己放在了心上没有。如果放了,是放在哪个位置?如果没有……

他一张一张地看下去,看得难受却不想停下,很像是一个男人正在了解情敌。

画很多,雷默却没有失去耐性,他突然想弄清楚苏白和那个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白一个人被退学转到这里,那个老师又怎么样了!

雷默想到一种可能性,捏画纸的手用了用力,泛出青白色。

还剩下最后一张,雷默几乎不想再看。但是——

雷默抽出那张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

只有两三笔的勾勒,并没有像那个人一样画得细腻。但是,仍能很轻易地看出来,画得就是自己。

雷默心脏漏跳一拍,反反复复地看这幅画。

是什么时候画的?苏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画自己?如果画那个老师是因为喜欢他,那画自己是不是也代表着……

雷默心跳微微加速,不愿细想,认定了苏白这是移情别恋喜欢上自己,竟然渐渐得意起来。他用自己的画像压住那摞老师的画像,心里犯起嘀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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