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不说话,偏过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头发有点儿长了,胡子也好几天没刮,看上去丧得不行。许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歹人出现了,找个机会好好聊一聊吧。这样,我让人事部通知他后天来上班,你别再整幺蛾子了,嗯?”

许茗和周逸吃了顿饭,接着就开车回去了。

周逸消了消食,窝在沙发上刷了会儿微博,热门全是些他不敢兴趣的明星。今天这个机场摆拍,明天那个离婚家暴……看了心烦。周逸扔了手机,干脆上楼吹了会儿口琴。学口琴是大学时候的事情,那时候许茗闹着要一起学吉他,弹吉他要留点指甲,周逸特别讨厌留长指甲,所以没学。他看别人吹布鲁斯口琴挺喜欢的,就买了把德国和莱回来玩。这么多年过去了,许茗的吉他早已经成了三分钟热度,周逸的口琴到现在还时不时吹一吹。

其实,他那天被吓到了。

庄遥推开门,就这么傻乎乎地走到他的面前来。

他长高了,人也精神了,少年时期眉眼间的愁苦消失不见。他变了不少,又好像哪里都没变,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周逸残存的理智与气度全都灰飞烟灭。

他和庄遥是高二下学期开始谈恋爱的,一直到高考前一个月庄遥突然不辞而别,满打满算这段恋情差不多维持了一年半。可偏偏是这一年半的时光,让周逸之后的七年都没能过好。

他太冤枉了。

庄遥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就消失了。

周逸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却始终没打通。他去找老师,老师也不知道。想去他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庄遥家在哪儿。临近高考又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期,繁重的学业和庄遥的离开压得他喘不过气。偏偏周逸这个人要面子,死倔,什么事都不和别人说,外表看上去一切如常,只有许茗知道他有多难受。

最开始他担心庄遥,怕他在外面出了事,也相信他一旦有机会,会和自己联系。但后来,愤怒渐渐取代了担心。为什么?凭什么?就算要分手也该说一声吧?这样自己算什么呢?再往后,日子久了,周逸又经历了一段出奇的平静。他感觉自己应该忘记庄遥了,可是却经常梦见他,想起他。大四创业的那段时间周逸是最轻松的,因为太忙太累,沾床就睡,没时间想庄遥。许茗怕他这样长期下去会出问题,曾经给周逸介绍过几个对象,周逸努力去和别人相处,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许茗说,庄遥变成了他的一个执念。或者再诚实一点,他的确还喜欢庄遥。

这个执念太深太深,等到他都快放弃的时候,庄遥竟然出现了。

然后他就凶了庄遥一顿,把人给骂跑了。

周逸有时候真想把自己的脑壳给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到底是啥。

庄遥去公司报道的第一天,常媛让许泽送他上班。

许泽呵欠连天,喝了两杯冰酸奶,才觉得清醒。

庄遥有点担忧:“许泽你这么喝不怕拉肚子啊?”

许泽不在乎地说道:“没啥,我没什么其他优点了,就是能吃,消化好。”

庄遥点点头,道:“那行,咱们走吧,第一天去报道,不要迟到了。”

路上还真的有点儿堵,不过他们走得早,到了那儿刚刚好。

“要不要我来接你啊?”临走的时候,许泽问道。

庄遥弯下腰,说道:“不用了吧。我自己……哎,许泽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啊?”

许泽皱了皱眉,对他摆摆手:“没事儿,你先去上班吧,你晚上下班要是不好坐车再叫我。”

庄遥:“嗯,那我进去了。”

他先去人事部办了入职手续,同期跟他入职的新人大概还有七八个,庄遥本以为自己来的算早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早的。这会儿他们被安排在一间会客室里,庄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其余的人似乎有彼此认识的,正在闹哄哄地聊天。

“哎,小帅哥,你是哪个学校的啊?”有个看起来挺外向的姑娘对庄遥笑道。

“我啊?”庄遥指了指自己,“加州艺术学院。”

“哇。”那姑娘道,“海归呀。”

“也……不算吧。”庄遥笑了笑。

“你怎么不留在美国,还特意回来?咱们这儿哪比得上美国条件好。”

庄遥心想我这可厉害了,差不多算得上是千里追夫……当然他不能这么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的理由,只好道:“我爱国。”

姑娘张着嘴巴看了看他。

庄遥道:“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想继续待在美国被资本主义腐蚀了。”

姑娘愣了一会儿,笑得眼睛都弯了,对他说道:“你可真有趣。”

此时,有人敲了敲会客室的门,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做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薛晓峰。”

那天面试的时候薛晓峰是面试官之一,庄遥对他不陌生。

薛晓峰按照惯例对他们说了些欢迎的话,又说过两天可能会有新同事聚餐,大家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接着,薛晓峰就带着庄遥他们去找自己的座位。

“这个这个,大家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和内容,咱们不着急哈。”薛晓峰把人都拉进了qq群,给他们发了一个巨大的压缩包。庄遥打开看了,都是公司以往项目的资料整合,他这才有了一种“自己真的要工作了”的感觉。

许茗上午来公司时,在电梯口瞧见一个背影,从后面看挺眼熟的。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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