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赴约前往灵岩寺和画友观雪作画,山中清寒,傍晚时分雪势渐急,友人三三两两都结伴下了山。
山间琼枝凝雪,疑如花开,似是碎玉,青年痴迷于美景,留在寺中坚持作完半幅图才匆匆下山。
飒飒寒风,雪漫山道,加之天色已晚,青年在山里兜兜转转而后……迷路了。
寻着印象沿南下的山路往前走,寸许厚的积雪在脚下“咔哧”作响,不多久趁着月色忽就瞧见了一座过往从未见过的寺庙,远见寺内庙塔高耸瑰丽,四周却蓬蒿荒芜,杂乱丛生枯败不堪,似是少有人至。
走的近了,便看见朱漆剥落的庙门之上,丈余┤羲隆比个描金大字。
风雪袭人,青年思及今晚许是难以下山,看见庙门虚掩,便上前轻扣两下,却许久未曾有人应答。
青年推门步入,入目的景象竟是十分的奇异,面前台阶下连着的九曲回桥一直通往寺中央的大殿,殿宇高有三层,三面飞檐,上铺各色琉璃竹瓦,丹垩粉黛,正背山谷,倒是遮住了漫漫风雪。
东西两侧的廊榭上,朱墙琉瓦轻落薄雪,晚月升起,流照清光映水成霜,恍如世外异境。
青年踏着台阶走上曲桥,桥下清波漾起暖烟,凌波漪漪似是凝碧。
方才远观池中以为落雪之物,此间看来竟是盛开于池中的千朵白莲,有菡萏未开,暗香幽杳,雪白的花瓣坠着清露,仿若碧玉中凝着的盈盈水晶。
月下飞雪,寺中却犹如初夏之景,一时让青年分不清是梦是幻。
穿过曲桥,大殿东面角落的屋舍从窗棂透出昏黄的灯晕,雕花的朱红木门半掩间倏就被人推了开,只见那人一袭轻纱白衣,面覆雪色丝绢看不见面容,唯独一双透亮的清眸珠光流转,甚是惑人,乌黑的长发散于腰间,修长的身形似是落于九天的谪仙。
对方显是看见了他,青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略带忙乱的快步上前拱手施礼:“这位…额在下叶夙,下山途中迷了方向,途经宝寺进来避雪,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白衣美人声色泠泠:“无妨,雪覆山道,夜行多有不便,阁下可以留宿一晚。”
叶夙看着那双眸子怔了一瞬,没由来的就想起了常流连于家中银杏林的那只雪狐,正鹜自失神间,对方已抬步沿曲桥离去,他连忙转身又施一礼:“多谢这位公子。”
次日,叶夙醒后在几案上发现了一盘红艳艳的山楂果,他起身理好衣襟出了门,在寺里转了两圈儿都不见昨日那人的踪影,只得又返回东隅的小舍
在书案上展开昨日作了一半的雪图,望着窗外亦冬亦夏的奇景,青年忽就灵光一现,提笔将寺内的景象在画中一一描摹,又略微思索,在曲桥之上绘了一只口衔朱果的雪狐。
画毕,展于案上,算是答谢对方昨日的收留,而后收拾行装离开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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