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准备转身回去时,突然发现自己旁边站了个人,一个男人,长得很俊美,脸上密布着汗珠,好像刚刚从山下匆匆跑上来的一样。

少恭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风尘仆仆的,可他完全没心思理会。他有些犹疑地看着陵越,像在确认这人是不是真正的他。他张了张嘴,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陵越感觉他有些熟悉,却又感觉很陌生。他突然意识到,这里四下无人,除了自己身后的门之外便是绝岭峭壁,那么他是从哪里过来的?自山崖下直接飞身上来的?若是天墉城的客人,大可直接走正门,为何要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莫不是窃贼不成?想到这里,陵越心里便生了丝警惕来。

“陵越,陵越。”他朝他冲过来,伸手想搂住他,却被陵越伸手挡住。

“你?”

少恭敏锐地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来,陵越是不会这样拒绝他的,

“你怎么了,陵越?”关心之下,少恭也顾不得其他,捉住陵越衣袖便问。

陵越有些迷茫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之前伤了头部,是不是伤口对你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我带你回去医治。”少恭说着便一把抓住他手臂,做势要拉他走。

陵越下意识反抗了一下。

少恭被他抗拒的动作赐得心里一痛,对他说:“跟我走。”

陵越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顺从了下来。这在少恭眼里则变成了他信任自己,愿意跟自己走的意思。

少恭带着他从山崖处纵身跃下,带着他一路绕开昆仑山内巡逻的弟子,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天墉城边缘。

少恭转头开心地对他笑:“陵越,我们终于出来了。”他走过去伸手抱住陵越,像以往依偎的那样,用一种释然而放松的语气说:“我好想你。”在他看来,陵越是他最大的依靠,似兄似父,是可以让自己在精疲力竭时栖息的港湾。现在他终于结束了多日的担惊受怕,终于可以靠在他肩头跟他一起说话,终于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你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情?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却在松开陵越的瞬间,脸上的笑凝固了起来。他看见陵越的眼睛里,一片淡然——没有丝毫应该属于他的温暖。

陵越启唇,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私闯天墉城也不是常人所为。现在我已经将你送到天墉城边界,你请自行离开吧。”

“你在说什么?”少恭心底一片惶然,他本不是冲动的人,可陵越的冷漠却让他失了冷静。“我是少恭啊,你连这个也忘了么?”

“我不认识你。”陵越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少恭心里一点点发着痛,却又执拗地再度靠过去。他强笑着找着话题,说:“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我看见了一个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到你,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之后,丁隐的目光紧紧凝在他们二人身上。他手指抠在树皮上,指尖深陷入内,眼里带着十足的嫉妒与怨恨。他看见那个跟少恭在一起的男人了,跟自己有着一样的脸……他听见少恭说的话,如锥子般深深扎进自己心窝里。原来他跟自己在一起,都只是在想另一个人,原来他只是个替身么?丁隐想到这里,眼中愈渐显出疯狂之色。他现在很想冲出去,毁了这一切。心里仅存的那丝理智紧紧拉扯着他,止住了他的步伐。

另一边,陵越冰冷而绝情的话也在刺痛着少恭。

“天墉城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我不认识你,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少恭的心渐渐下沉,却难以安心离去。他眸光一沉,运转灵力便攻了上去,竟是要把人强行打晕带走的打算。

陵越下意识地反击,他体内灵力前所未有地充沛,几招之内便将少恭逼退了下去。

少恭适才想起,那共生血契是匀了一半力量给他的,若是现在跟他单打独斗,根本打不赢他。

而陵越已抽出剑来,指着他。

少恭只觉得心如刀绞,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对自己这样的。为什么只是昏迷了一场,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走吧,不要再来天墉城了。”陵越挥手一掌击了出去,正中少恭胸口,把他击倒在地。他只当自己是对付了一个擅闯的窃贼,浑然不知许久之前,那人还是自己多说一句都不愿的放在心尖上的人。

少恭茫然地看着他提剑转身离开,背影潇洒而决然,却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等陵越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野里,他才俯身吐出一口血水来。

☆、第七章 一剑穿心

第七章一剑穿心

丁隐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赤红的双目里带着野兽般的凶狠。

他不明白,他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连杯茶都不愿意让他亲自倒的人,怎么到了别人那里,就得受这种委屈。

杀了那个人好了。就杀了好了。不是把自己当替身么,杀了那个人,自己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了吧。他死了,少恭就是他的了。

心底的魔性进一步扩大着,最终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他伸出手,凝聚灵力于掌心,逐渐幻化出一柄赤红的刀刃出来。

血饮刀,他从蜀山得到的宝贝。不饮血怎么好意思叫血饮呢?

有灵性的刀刃在他掌心微微跳动着,发出嗡嗡的嘶鸣声。他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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