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住手!”
陈抟这时反过来担心唐辛夷,“琉璃魔封”杀伤力太大,很难做到收放自如,假如商荣失去理智杀死唐辛夷,让两家结下死仇,必定引发毁灭性的血腥杀戮。
他全速奔近,两三丈的距离被时间定格成万里屏障,就在唐辛夷即将被剑光吞没的前一刻,一道黑影率先插入狭窄的缝隙,蜂鸣般的金属撞击声后,光团烟消云散,相思剑的光芒湛然潺动,恰似流淌在商荣右手和唐潇额头间的河流,现场人声阒寂,白衫黑衣隔剑对峙,片刻后,三行血瀑分别从唐潇的额头和双手虎口中迸出,斑斑点点滴落在地面已断为数截的短刀上。
雪亮的刀刃映出少年们各异的表情,商荣怒目圆瞪,唐辛夷意夺神骇,唐潇仍是麻木,僵死的不止是面部肌肉,眼神也是结冻的冰河,估计广智大师的旋风掌亦不能在上面劈出裂痕。
不久,碎片上多一个少年的脸,是失张失志的赵霁。
“商荣!糖心!”
他慌得六神无序,担心却剖分得很均匀,故而两边各喊了一声,无视了中间那个真正受伤流血的家伙。
商荣本待在最后关头收招,好好吓唬一下唐辛夷,不料唐潇突然杀出,螳臂当车地以短刀挡驾,亏得商荣撤力及时,否则他额头那道小口子早成了劈开身体的裂缝,到阎王爷那儿去治面瘫了。
胜负已分,商荣还剑入鞘,向唐辛夷拱手称谢:“唐堡主,承让了。”
讽刺无遮无碍地洋溢出来,唐辛夷怔怔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棵能让眼睛流血的仙人掌,一败涂地的惨况令他脸色灰败,就像削去紫皮的茄子,心情变得和烧毁的房屋一样破败了。
不理会任何人,他拔腿疾走,逃离这个令意志黑暗的场所,唐潇也不理会流血的伤口,紧紧追随。陈抟担心此事会使两派失和,搭住赵霁肩膀低声吩咐:“快去劝劝唐堡主,务必留住他。”
尽管不大清楚这三个孩子间的纷争,他仍能看出唐辛夷和商荣交恶的由头在赵霁这方,心病还须心药医,也只能靠他缓和矛盾了。
赵霁下巴急点,眼睛却系牢商荣,怕补了西墙,毁了东墙。
商荣分得清轻重缓急,眼下闹出难看局面,万不能因私废公,焦虑满面地向他扭头示意,赵霁得了许可,双脚翻飞,蜥蜴渡河似的追出去,在山门口拦住横冲直撞的唐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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