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e we 》。
热血男儿,赴身沙场,破釜沉舟,天地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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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闵丘上了他的小刺客号做任务。
他不是为了补看剧情而来,飞仙里的剧情他光是道听途说也已知道了个大概,他也不是突发奇想有了做任务的爱好,那些跑断腿的任务他看了依然嫌烦,只是昨天一仗打得太过热血沸腾——他们遇到了投票第六名的宣战家族,真刀实剑地打了一场。
对方能在天都区收购投票锦盒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把票投到8万以上,自然不是进来观光的,恐怕打的也是破门战冲撞擎苍的主意,战备实力不容小觑,只是对方没料到自从m军团加入角逐后投票资格门槛变得如此之高,让他们非但未遇上擎苍,反而险些跌出前七。
摧玉金销有条不紊地指挥家族成员站位输出,一人控制了对面2-3个药师,使其从头到尾别说给友方加上幸运和强健的状态了,压根连站都站不起来——指挥战斗和控制对方的特定某职业,这两件事分开来的难度如何先不提,光是合二为一又不互相影响,就已比闵丘经历过的人在帅天在看和m军团小强的指挥水平高出太多。他们身为远程,往往顾及不到一线,连视野范围和前方的近战职业都不一样,有时在后方指挥着,前面的人就不知其所指所云了,而摧玉金销则不同,他既不是纯远程,也不是顶在阵前疯狂输出不顾后方安危的近战职业,甚至他不像是进来战斗的,他只是一个赏花人——孤身潜行至对方阵后犹如闲庭信步,封杀几名药师易如摘花折柳,实时调整战术又像局外人一般心明眼亮。
一战毕,m军团众人心中热情激荡,大呼过瘾,纷纷解囊充值,誓要在将来与擎苍的对战中赛出风采、赛出水平;闵丘目睹了老摧的惊艳身手,什么战士、术士在他眼中都成为了浮云,从此只信刺客才是这个游戏的主宰。
他当时便立下决心要玩个刺客号,届时每日三拜把摧玉金销敬为恩师,请茶问安侍奉左右。
是以,他急切到等不及把号交给代练升级,必须得亲自马上体会刺客的神秘世界。
他的这个小号40多级了,技能一个个解锁,闵丘越玩越觉有意思。只可惜他现在级别太低,还带不了凶兽饕餮,否则一定要买个和摧玉金销一样的宠物。
房门未关,他眼睁睁地看着华小金头发略微有些凌乱,揉着眼经过他的门前,身上睡衣扯歪到了一边,露出半截锁骨和颈窝。
人从门前走过去两三秒了,闵丘还看着门口的位置没回过神,搓着下巴感觉喉中干渴,亟待补水,至少两升。
忽然,华金的脑袋又在门框边冒了出来,竖起耳朵听听闵丘房内传来的音乐,好奇地睁大眼问:“你在玩‘飞仙’吗?”
这是刚安隔音那阵子闵丘新购的一对音箱,扬声效果不错,“飞仙”的背景音乐古典优美,带有梵乐特色,单独听也很拿得出手。闵丘索性把音量扭大了一点儿,靠在转椅的靠背上,一根手指朝华金勾了勾:“进来呀,进来玩会儿呀。”
华金捂嘴笑道:“我先去刷刷牙。”
“刷什么牙啊,”闵丘嗔怪地“啧”了一声,又勾勾他,“来嘛。”
华金笑着走进来,衣领仍不怎么端正,风从他颈间绕了一周,掀起了太平洋上滔天巨浪,狠狠打在岸边无辜的千年礁石上,将闵丘的一颗心拍得砰砰作响,形貌全无地仰天而望。
华金一手撑在桌边,俯身只看了屏幕一眼,未语先笑:“‘秋风带走我的思念’,这么诗情画意呀。”
果然是花一样的少年才能理解花一样的少年,闵丘受用得很。
这种被人优待评价、给予肯定的感觉,仿佛莫说是这个经他深思熟虑的id了,就算自己现在趴在地上原地打个滚,在华金眼里,可能也会说是龙腾虎跃,风起云涌。相比之下,当初逼迫他改名的大哥显得是那么吹毛求疵,如今大敌当前竟还整日整日地不上线,在闵丘心里的地位顿时跌到了华金之下。
闵丘问:“你也玩‘飞仙’吗?”
“玩呀,以前玩的多,现在也有时候玩玩。”华金像方知新友是老乡一般,开心问道,“你这是在哪个区呀?”
闵丘:“在天都区,你呢?”说话间,他的角色自动寻路结束,到达了下一个任务地点。
这里的怪物是主动攻击模式的,闵丘从它们身旁经过,身后跟了一屁股的小怪。他级别尚低、血量尚薄,不得不先停下脚步,把身后的怪一个个清掉,否则当着华金的面突然暴毙,多么难看。
“刺客?”华金说,“不能这么拉怪。这里的怪分为两种,只有物理小怪跟着你走,远程火焰系的不会靠人太近啦,你走个三角形线路,最后回头把怪聚到一起打,不然多吃伤害了哦。”
闵丘的一颗心渐热渐痒,不顾号的死活,撒开鼠标拍拍自己的腿:“你来打,我看看。”
“不用,这样就行了。”华金客气地让了让“座”,伸手就要接过鼠标,同时身子压得更低,以便另一手横到闵丘面前的键盘上操作。
清晨的躁动姗姗来迟,闵丘伸手拉了一把,轻易把人拉到了自己身上:“坐下啊,站着多累,嗯?”
“咳……咳咳……”华金笑了两声,小手握了握拳才覆盖到鼠标上,仿佛他要握的不是鼠标,而是别的什么害羞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