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诶, 真是惭愧啊……”梁少爷以扇掩面, 遮去嘴角贱笑, 轻飘飘翩然落地。
没内力嘛, 当然只能选择最有效的办法喽。
裤腰带都给一下子扯断了, 掉下来的可不止钱袋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平第一次, 爱财如命见钱眼开的小乔放弃了抢救钱袋,选择了——
于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提住自己差点掉下去的裤子……
“小兄弟, 现下咱们能好好聊聊了吧?”
两人安然落地时, 石桐宇已趁机拿回了姊妹箫,脸色稍霁, 收剑还鞘。
梁少爷则是轻摇羽扇, 笑吟吟看着垂头丧气的小乔。这小子财迷心窍,现下无论是钱袋还是短箫都落入敌手, 显然暂时是不会逃跑了。
“你们要问什么快问!”小乔咬着牙接上断了的裤腰带,把裤子牢牢系好,语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管箫你从哪来的?”问话的当然是石桐宇。
小乔眼珠滴溜溜一转, 撇嘴道:“苗苗送我的喽。”
石桐宇冷冷道:“胡说!”
小乔斜眼瞥他,挑衅道:“姓黄的,你别不服气啊。苗苗亲手把这管箫送我当定情信物的……”
石桐宇反手握住那管短箫,斥道:“满口胡柴!”
梁御风看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小兄弟,不要怪我多嘴,我家哥哥姓石不姓黄。”
小乔一愣:“他不是黄一铭吗?”
梁御风笑道:“不是。”
小乔喃喃道:“姓石啊……”忽然浑身一震,“等等,苗苗似乎姓……”
石桐宇冷眼看他:“不错,苗苗是我的嫡亲胞妹。”
小子胆肥啊!当着他这个做哥哥的面垂涎花朵儿一样的小妹妹!
小乔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啊?”
梁少爷差点把肚皮都笑破了。
小美人自求多福吧……当大哥的要教训垂涎自己宝贝妹妹的登徒子,那是天经地义啊!谁拦谁死,他也不敢管的。
石桐宇从自己怀中又取出一管短箫,与先前那管极为相似。两管箫都是以湘妃竹制成,放在一起便可看出连头尾纹路也是相连的,显然是用同一株竹子做的。
上面镂刻的花纹也是一般无二。只不过小乔那里的一管上面刻着个“桐”字,石桐宇拿出的这管上却刻着个“苗”字。
梁御风看在眼里,认出这是苗人的乐器,无论老幼都爱不释手,俗名叫姊妹箫。
他又想起当初在苗家吊脚楼发现的蛛丝马迹,几乎可以肯定,石桐宇兄妹多半就是苗人。只不过石桐宇的容貌,倒是更像汉人……
石桐宇凝视两管短箫,缓缓道:“这两管箫都是我亲手所制,苗苗磨着我刻上了名字,两人交换带在身上,是我兄妹间的信物,苗苗岂会将它转赠他人?”
小乔张大了嘴巴,连话都不会说了,吃吃道:“难怪、难怪上面刻着个桐字……呃,不知大哥您的全名是?”
石桐宇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
梁御风轻摇羽扇,微微一笑道:“我哥哥名叫石桐宇,我呢,叫做梁御风,小兄弟你记好了。”
小乔魂不守舍,连他的名字是恶人榜头号榜首都完全没注意到,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是呆呆重复:“石桐宇,哦!石桐宇……嗯,大哥这名字好!”
他见风使舵,立刻就厚着脸皮套起了近乎:“石大哥,请您千万海涵,刚才不知您是苗苗的兄长,冒犯了!”
这时他眼也不斜了,嘴也不撇了,规规矩矩敛眉垂首行了个礼,神态毕恭毕敬。他眉目秀逸如画,这么一来才总算有了几分初见时惊鸿一瞥的风采。
可惜石桐宇不吃他这套,冷哼道:“谁是你大哥!这管箫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乔不敢反驳,老实回答:“苗苗去年岁暮曾路过芙蓉山庄,与我结识,在这逗留了月余。我们一见如故,彼此投缘。她教我捉毒蟋蟀,又教我怎么吹出箫声控制它。我今年这只常胜将军也是用她教的法子捉的。”
石桐宇皱了皱眉,道:“去年岁暮?即便这样她也不会把箫送你。”
小乔揉揉鼻子,难为情了:“呃,确实不是她送我的,是我偷的……”
石桐宇大怒:“什么?那她也定会回来取走,断然不会任它落在你手中。你老实说清楚,究竟是几月的事?”
小乔沮丧道:“去年十一月底,苗苗说要帮那个黄大哥捉个贼人,急匆匆要走。我舍不得她,让她过了年再走,她不肯答应我。我一时情急,就偷了她随身心爱之物,心想她发觉了会折回来。可是她竟然一直没再回来。”
石桐宇喃喃重复:“十一月吗……”
梁御风在一旁也若有所思。
原来黄捕头果然和苗苗有交情。那么石桐宇与黄一铭生疏又熟络的关系就解释得通了!这两人因苗苗而结识,彼此应该并不相熟。
他轻摇羽扇,望向石桐宇,试探着问道:“哥哥,苗苗小妹难不成是个女神捕?”
石桐宇径自陷入沉思,没有答他。
倒是小乔忙不迭道:“才不是!苗苗就是热心,那个黄一铭听说武功不咋地,还号称什么江州名捕,笑死人了。她看不过眼才会帮他捉贼。”
梁御风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捉什么贼?”
小乔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苗苗说那是秘密缉捕,不肯透露给我。要不然我早追着她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