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
垂眸又苦笑,微风徐徐,波光粼粼,船内男子孤身一人坐了良久,直到夜幕低垂,静若荒野。
远行
“杨公子?”长信云及回来时,就见杨莲亭盘坐在矮榻,似乎很久没动了。
杨莲亭回神,无话,站起身,和他擦肩而过。
长信云及着黑袍,正单手褪下,一身光华无处可藏让人侧目。
他忽然轻叹道:“方才回来见到了东方教主正站在船头,似乎有心事,我这儿正好有好酒,杨公子不妨带回去。”
东方不败吹着风,夜晚的风湿冷,扬起发丝又拂在脸上,像被人轻轻触碰一样温柔。
站得久了,脑子就空了,此刻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方才走得不对,留莲弟一人不对,他为何还未归?
东方不败猛一转身,他要去找他,若是莲弟就这么走了,他会懊悔而死!
“东方?”杨莲亭在身后瞧了他半天,他这忽然一转身,酒坛子啪叉一下碎了一船板。
杨莲亭忙把东方不败拉到一边,远离满地碎片。
两人呆立半晌,对视一眼,忽然就笑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如此担心,如此在乎,还非要想些有的没的。
“我们回去吧。”杨莲亭扯着东方不败衣袖,眸光深深。
东方不败忍着嘴角那点笑意,跟着他的脚步进船。
长信宫的船坊在身后渐行渐远,船上人亦有他的一生要过,他很羡慕东方不败,能放得下位高权重,说走就走。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洒脱,离不开江湖的人,更要好自珍重。
【孤山镇】
这地方人烟稀少得可以,整条街宽阔干净,只零星见着两家买菜的农夫,再无其他。
约了童百熊一干人等在此汇合,他们来早了几天。
路过许多店铺,酒家,不是闭门谢客就是干脆蒙了牌子,看起来像是在躲着什么。
“姑娘。”杨莲亭招呼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姑娘,想问问这是为什么?
不料那姑娘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都是第几个落荒而逃的路人了……
一旁东方不败貌似没有了耐心,身形一闪便到了那姑娘面前,长袖背后,下巴微扬眉心一皱,冷言开口:“回答我的问题,饶你不死!”
姑娘被他一吼,瞬间抖得像个筛子,噗通跪倒地上:“大侠饶命,饶命啊小女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身后杨莲亭终于赶到,急忙出面安慰:“姑娘姑娘,我们只是想问问,为何镇子这么荒凉,还有,哪里有客栈?”
那姑娘见着个温言细语的,这才肯抬起头来,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多少……”
话音刚落就瞥见东方不败面色一黑,顿时便又往后缩了缩。
“东方。”杨莲亭单手揽在东方不败腰间,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知道这两天把他憋闷坏了,这里的人个个像吓破了胆似的,磨磨唧唧,的确很让人着急。
最终杨莲亭终于说服了那姑娘,让她收留他们到家里过夜。
这可用了不少时间,到那姑娘家,天都黑了。
“爹,娘。”姑娘一进门就窜了进去。
屋里迎出来两位中年夫妇,第一眼就看见了门口两个明显是外地人的人。
姑娘忙解释道:“爹娘,他们是外面来的,说想借宿一宿。”
杨莲亭瞧着这茅草屋围着的篱笆小院,忽然觉得很亲切,笑着上前道:“多有叨扰了。”
或许是觉得有礼貌的人都不像坏人,两位老者也未说什么,客客气气迎了他俩进屋,但说什么问什么都是围着杨莲亭,不大敢往东方不败身边去。
用过晚饭,两人便去了厢房。
屋里昏黄的小油灯点着,就一张床和一张小桌,泥巴胡成的墙有些变了形状,黄土的地面角落里还长了蘑菇。
东方不败貌似有些疲累,褪了外袍就靠在床头休息。
杨莲亭回头瞧了瞧他,手上倒了杯热茶过去:“东方~”
接过茶杯,入口的茶像水一样淡,也不知冲过多少回了,他也不挑拣,低头喝完,一扬手把杯子飞回了桌上,准确的坐落在其他三个杯子中间,啪得扣在桌面。
杨莲亭瞧着他,心想东方平日才不会飞来飞去呢,纵然他武功高,也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如今这是不爽快了。
扯了被子来给他盖到腰间,杨莲亭捉住他双手捂在手心,看着他好看的双眸带着点烦躁,心头也不好受:“东方,不然陪你练剑吧。”
东方不败撇了撇嘴,眼底郁郁。
“噗。”杨莲亭伏在他膝上笑:“东方啊,你是在跟谁怄气啊。”
“任盈盈。”
“啊?”杨莲亭一下愣住了,端坐起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任盈盈来过这?”
“没错。”东方不败扬眼瞧他:“我看见了日月神教的令牌,遗落在街角。”
“可能是假的呢?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一语道破梦中人,东方不败眼中光点一闪,神情当即明媚了,对,他都没有去验证真假,若是假的,那就好办了。
“开心了?”杨莲亭捏捏他脸颊,东方不败钻进他怀里,嗤嗤的笑,他东方不败竟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本以为这一夜就能安慰休息了,没料到惹事的人来得如此快。
四更多一刻,杨莲亭被东方不败摇醒。
“怎么了?”坐起身,迷迷糊糊先认证枕边人一切安好,杨莲亭努力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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