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不了。伤害着小穷的心的是玩偶的慢慢变少。抱着兔子跑到医院门口,却被难堪地拦在了食堂外面。要从食堂,才能走到看病住院的区域里面去。但是,穿白大褂的医生说要先交钱才能给兔子治病。“我的朋友得的是绝症啊,你们不能先给它治着吗,我去拿钱……”痛苦得无由申诉的小穷抓着医生,他厚厚的手掌握着手术刀,“不行的话我来救小兔子……”

不行的话我要救兔子。

我的朋友死了我只剩下可能跟我相依为命的兔子,虽然它只是玩具但是它给我安慰。哭的时候只能抱着兔子,连自己都不能感动的,但是兔子会陪着我一起,体会我的伤心,我不希望兔子和我一样悲痛,只要兔子开心,尽量没事就好了。兔子在消死,在死去,我还能留住什么……

啊,我真没用。我真该死。小兔子,等等我,我来陪你死吧。我无处可去。收留我,收留我。

揭杆者不应该自责……

“揭杆者的素质都体现在哪儿了,真是的。”连何椰都忍不住要说,“唉,还是回来吧,就这样子的人不要当揭杆者了。”

“就是。”衣孝感说道。

第69章 管仿,你是个骗子!

记录片的取材于真实事件,但那也是人演的。演小穷的那位演员除了这个角色后来又演了很多角色。至少演这部片子的时候,演员的状态有点不入戏。东郊交流团的团员,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兔子上。孙函卿在小穷抱着兔子发抖的时候打开门,小穷立刻回头凶狠的目光瞪向她。孙函卿“妈呀”了一声。

“怎么还有这种情节啊吓我一跳。”

这个就不是情节了。是在“互动”模式下运行的程序。孙函卿和小穷对视了一分钟,败下阵来。

“团长,换你上,瞪死她。”

“干嘛?”季亘不觉得这很好玩。很多人喜欢在对片子中的东西摸摸碰碰。纪亘对于背景音乐的不适导致她总觉得背上发冷。除了胆小的团长外,四人都没什么特殊感觉。

半夜听到的声音不是梦,小穷悲伤地想,不是梦,那么清晰,绝对不是梦。经过一天的爬动太阳又下山了。城市里看不到太阳的高楼中点亮无数灯火,不包括小穷那一户。小穷坐在黑暗的阳台上和兔子并排看着窗户。蚊子从窗纱的破洞里飞进来。嗡嗡嗡的声音让季亘不住地挥手,好像她身边真有蚊子环绕一样。

小穷问玩具,“兔子,那个假人,今天早上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实际上他们杀了我的朋友,那么……她保管的东西也被抢走了吗?”

朦胧的光亮中兔子回答了。“咕。”

像是肚子饿时从腹中传来的声音。小穷抱起了兔子钻进被窝里。今天要睡个好觉。朋友临死前的嘱咐是,全看你了。

我有那么可靠吗。小穷自问难答。以前的生活就像草莓丛一样诱人。

“她不会叛变了吧?”孙函卿用了个不恰当的词。大家看着她。“嗯……”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对了,那不就是叫叛变吗,我又没说错。”

衣孝感将只有一张纸的纪录片的简介折了三折握在手心里。她们的简介都在进门时扔进垃圾筒了。握着什么东西觉得比较安全,你有没有这样的习惯?

“广闻学府的建立,还得归功于一个揭杆者分部的覆灭。最初政府不同意在镇上建立一个学府,以资源缺乏为理由拒绝了创办者的提议。恰在此时镇上一个叫小穷的揭杆者向政府投降,协助政府一举打击了她所在的分部。通过再三申请,用那次行动中缴获的资源,创办者建起了广闻学府。这就是广闻的建校史。影片较高程度还原了这一段历史。”

历史。衣孝感握着纸团,看着光线中其余四人的脸。祺象检的脸突然变出了一个笑,“咦?原来是有背景乐更换钮的啊。”

季亘转向她相当惊讶地,“啊?你不早说。”

“我以为这个破学校的设备没那么先进嘛。”

衣孝感探头看了一看。背景乐更换钮不就在音量钮过去一点嘛!她不以为然地撇过了头。小穷处在睡梦之中。她的左手压在兔子身上。换了一个背景乐,像是介绍动植物节目常用的那种。季亘捂住耳朵,“怎么换了个还是这么疹人的!”

“别急,好像有三首……呃,不只三首。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背景乐变得有点欢快。衣孝感静静地看着祺象检晃动着的头,“你觉得这个氛围适合放这首曲子吗。”

季亘团长明显就持不同意见,像将她困在暗处的背景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音律甚是冲淡了之前的恐怖。

“就这首了,不要换,挺好的。”

“团长真是好水准。”衣孝感是咬着牙齿说的。季亘天真灿漫地没听出话里之音来,笑着说。“唉,之前那个太阴森了,我好像有点要犯鼻炎的征兆。”

这一次,没有声音,小穷自动脱离了梦境,眼睛睁开,看到是并不是黑暗,而是蚊帐。

卧室里的灯一直开着。小穷回忆自己睡下去前有没有关灯,记不起来了。

但是,在谩骂中,玩偶的身体没价值地又变小了一些。这一只穿着翻领衬衫的兔子左腿和下腹消失后,衣服好像挂不住要掉下来的样子。仍旧模糊,像梦里的东西一样。小穷痛心地抚摸着兔子的脸。

“小兔子,睡吧。”

下了决心,小穷将兔子塞进被子里,被子隆起一块,她将被角掖了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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