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儿啊这不是,我这几天可不敢闭眼,整不好有什么烂摊子给我收拾呢。一个两个都不是叫人省心的。”他把雪茄又塞回柜子里,“说真的,趁我今儿还有心情,你不问点儿别的?万一第五个太阳季结束咱们都玩儿完了,叫你带着疑惑上天堂,我多对不起上帝呀,是吧。不过你可千万别问我咱们会不会玩儿完,毕竟这东西你找黑王来他也说不清。”

芬格尔沉默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外面下去了一半、血似的太阳。

“他曾经跟我说,只要我背对太阳,就能看见月亮,什么意思?”

“傻逼,这么明显的话你都听不出来?他在逐渐觉醒,估计是知道你身份了,混血种里只有我们跟他一拨,龙里一条没有,可不是背弃了光明正大的太阳吗?”

“最后一个问题,耶梦加得觉醒得那么早,为什么不先给自己做个茧?”

守夜人一听他这问题,立刻来了精神,眼珠子里跟有光似的。

“嘿,今儿你可算问对人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音调很欠扁的样子,“我他妈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乐意做不做呗。”

芬格尔咬牙,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竟然蠢到相信这个老不要脸的话。

不过,为什么反而觉得庆幸呢?明明,同伴被埋葬在了龙的藏宝地,为什么现在上了尼德霍格的贼船,反而庆幸?

大概因为,败狗和败狗,就该同道走吧。

耶梦加得有很多秘密,比如芬里厄其实真的是弟弟,只是她很想像康斯坦丁一样有个诺顿做哥哥,于是告诉所有龙她才是妹妹,芬里厄那家伙蠢得分不清而已。

可是再说自己是妹妹,她还是以想姐姐的样子长大了。她跟芬里厄一起挤在小小的电视机前看老掉牙的喜剧,跟芬里厄玩儿牌。因为是姐姐,所以自己作为人去生活也没关系,自己上下学,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自己应付街头混混,都没关系。

你干嘛,不给自己做个茧啊?

还不是因为蠢哥哥芬里厄!他不会做茧,教了几百次还是忘得干干净净!我做茧的时候这家伙闹怎么办?万一他被干掉了怎么办?我一会儿看不住他,他都能把天捅个窟窿,风险太大了。

权与力,他们是坐在王座上的双生。权者头脑精明,然人野心太大,也就偏要把这份野心强加在龙身上。身为兄长和姐姐的责任变成了窥伺。黑王设了个太大的局,他让这对双生背对彼此,让他们学会,即使背对,也能温暖彼此。

我将后背托付给你,我将信任交付于你。

“姐姐姐姐,陪我玩儿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坐好。”

“哥哥。”

“乖乖坐在那里,我炼完刀就和你玩儿。”

他让双生子学会了温暖彼此,却忘了教会自己,如何一条龙坐在王位上,独活。

第 17 章

“楚子航,你父亲的东西,拿回来了。”施耐德的身体因为过度疲惫衰竭得越来越快,连一句话都无法完整地说下来。

整个学院都在超负荷运转,执行部的精英们组团去狩猎天空与风和海洋与水,遗书留在eva的核心区;装备部终于放弃了把所有武器变成□□的想法,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搞防御;校医部的人都拿上了枪,虽然他们的武力值也许只能给二代种挠个痒痒;芬格尔和副校长正在深入交流感情,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人敢打扰。

“是,教授。”楚子航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只有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件东西还记得他。

楚子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台风之夜,高大而强壮的男人站在他身前,冲他笑了最后一下,告诉他要照顾好妈妈。那天雨很大,高架桥上雨落地的声音盖住了男人把刀刺进死侍身体里钝钝的摩擦声。

照片,一张张照片按时间码得整整齐齐,有女人单独在镜头里,不知道在对着谁微笑;有女人抱着孩子,背景是游乐场、海洋馆。照片里孩子一点点长大,从五六岁光景长成和现在的楚子航差不多的冷面模样,女人却得了上天的恩赐一样,没有半分变化。照片并非完好的,它们被水浸过,现在带着褶皱和很有时代感的黄色。只有字迹留下了楚天骄的影子,他拍下了他的全世界,忘了算上自己。

楚子航想,妈妈一定不知道这个男人爱她爱到变态了。

“谢谢。”楚子航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除了“谢谢”再说不出其他。

“实际上,还有另一件事我必须通知你。”曼施坦因坐在长桌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陈墨瞳在报告中曾经提到过,她在进入尼伯龙根的时候,认为你的父亲并未死亡,但在你被救出后,她就感觉不到你父亲的存在了。”

“施耐德教授让我批评你直面奥丁的愚蠢,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你父亲,你很有可能变成人们一年才见一次的黑白照片,你做出决定的同时代表了你的幼稚。”

楚子航没有说话,他只是想起了在尼伯龙根失去意识之前,笼住自己的那份温暖。

他突然很想把那男人拉出来狠狠骂一顿,你他妈没死在尼伯龙根里待着跟奥丁作伴有意思?!你要是出来了我会去找那个没脸的混蛋报仇吗?!你他妈要是早出来了谁还要你保护啊?!

子女也只有在父母面前才会无理搅三分,但楚子航什么都不能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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