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复习的怎么样?”

“……还行”,微微皱起眉。

“我看你状态不错啊,又是竹子又是喜鹊,关心的挺多,还拿子弹画画儿,玩得很开心嘛。”

成才低头不出声。

“我一直都考虑到你要复习功课,所以训练上就没太关照你,现在看起来,是我低估你了?”

“队长,我错了。”成才终于闷哼出一声。

“哦”,袁朗挑挑眉,“哪儿错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队长,我真错了”,成才面朝袁朗背朝门一步步往后退,“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先什么先?先走了然后怎样?”袁朗拿下巴指指桌子,“东西拿走。”

“队长……”成才服从的表情中透出一丝委屈来。

那真的,只是一点点委屈,不多,刚好够袁朗看出来。

袁朗又有扶额的冲动,他一下就想起了许三多。

是该说这俩兵真有相似之处呢,还是该说成才这戏确实演得好呢?

“成才”,袁朗的语气十分无力,“你拿回去吧……我抽屉里,还有很多……”

刚才还阴沉的脸上,嘴角一下子就翘了起来,“好!”,两步到桌前抓了他的塑料袋,一阵风一样出去了。

看着眼前拍上的门,袁朗轻轻地挥挥手,“慢走啊,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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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题依然恼人、文综依然枯燥、英语词汇依然满脑子打转。

可是生活中那些令人愉快的微小细节,总算是缓解了备考带来的压力。

转眼间就是五月中旬,离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

成才勉强跟上了吴哲要求的进度,但要说把握,那真是没多少。只能在心里学着吴哲念叨,“平常心,平常心,加把力,再加把力。”

相比之下,许三多比他更急,时不时在宿舍里转来转去打听情况。

成才没空理他,他就缠着吴哲。

吴哲却总是故作玄虚地摆摆手,“不可说。”

所谓不可说,其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吴哲心里也清楚,就这么一点儿时间,虽然成才脑子够用、人也足够努力,但能不能考上,那确实得看运气。

老师和学生两个人 在宿舍里,向来只说复习、不说结果,脑子里都是一个想法:没关系,今年就当是练兵,实在不行明年再来。

话虽如此,可人心毕竟不是天平,增减几个砝码就能调整平衡。

既然报了名,总还是希望能考中。

成才虽然努力控制,紧张感还是一天天一点点在增加,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默。

为了克服这种紧张,成才按吴哲教的经验,每当发现自己开始钻牛角尖的时候,就做些别的事情岔开心思。

于是齐桓发现,成才越来越频繁地往他和许三多的宿舍跑,进来也不说话,就趴在窗口拿着许三多送他的瞄准镜向外看。

看他的灰喜鹊。

许三多则总是很开心地放他进来,跟在他旁边一起看一会儿,再跟屁虫一般把他送回去。

见到这阵势,齐桓着实无奈,但也只能任由他们去。

大概是因为被人如此关注和爱护着,灰喜鹊们活得无比滋润自在。

有几天,成才发现,其中的一只开始长期卧在窝里,很少再外出觅食了。

难道它……在孵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个猜测,可成才还是一下就蹦了起来。

对于被各种考试题压得喘不过气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剂兴奋剂,他的喜鹊居然要孵出小喜鹊来了!

成才真想爬到树上,直接凑到鸟巢跟前看,又怕惊扰了鸟妈妈,影响它抱窝。

就这么纠结又愉快着,接下来好几天,大家都看到他戴着耳机在树下转来转去,一脸傻笑。

吴哲虽然对他心情的好转表示欣慰,但也忍不住嘲笑他,“你看看你的脸,知道的能明白是你的喜鹊生了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自己要当爹了!”

成才继续乐,“都差不多。”

“什么就差不多!”吴哲直想翻白眼,“唉,你高兴就好。”

“嗯。”

确实很高兴。

新的生命象征着希望,而对成才来说,每一点微小的希望,无论是否与他有直接的干系,都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会让他对即将到来的考验多些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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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说走就走了,五月底的日子,已是初夏的天气。

好几天连续的热,空气里的水汽越积越多,颇有点儿小桑拿天的势头。

终于在某个傍晚,乌云压顶而来,一时间狂风大作。

昏暗的天空亮起几道闪电,闷雷轰隆作响,空气中全是湿润的泥土气味。

袁朗坐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发呆,突然想起早上宿舍的窗还开着一扇,赶忙站起来往回赶。

出了办公楼,零星的大颗雨滴,已经开始重重地砸下来。

袁朗一路小跑,快到宿舍楼旁,远远就看到一棵树上爬着个人,底下还有一人,围着树不停打转。

成才和许三多。

“成才,你马上给我爬下来”,袁朗一边大喊,一边向他们跑过去。

“队长!”许三多看到他,也不转了,赶紧站直。

“干什么呢这是?”

“队长”,许三多有点儿紧张,“成才说,怕他的喜鹊出事儿。”

袁朗抬头望去,成才正骑在树干的分叉旁,两只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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