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从你们这里学到一件事,”醍醐京弥的语气沉痛,“逻辑再怎么严密,思想再怎么中二,基本打一顿就可以解决了。”

“……”虽然很正确,“不是,我们没对主人你动过手吧?!”

要知道,在刀剑付丧神们心中,醍醐京弥的形象一直是弱鸡来的,需要轻拿轻放,即使现在还经常转不过弯来。

“我只是被武力震慑,”醍醐京弥看向远方,语气虚幻,“从空中花园掉到了现实而已。”

虽然大部分时候,醍醐京弥喜欢以理服人,但是对武斗派来说……说再多还是打一架干脆。

如果不能转化成足够的战斗力,道理说再多也是放屁。

其实醍醐京弥就是因为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小看了这个世界而已。他老姐早就身体力行教导过他这一点,但因为他俩关系实在亲密,并没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就算他能预测到他人的行动又如何?

没有足够的实力,他根本无法做出干涉。

醍醐京弥的蜃气楼之所以能在现世搞风搞雨,是因为社会体制为他创造了相对和平的环境,允许他用这种手段施展抱负。一旦被投入到恶劣一点的环境里……

他这种人,是需要保护的。

只能说,时之政府当年为了忽悠锚点,特意恐吓、不是,打消他亲自上战场的想法的动作,用力过猛了点。

这种过猛的矫正直接导致醍醐京弥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对他们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可惜他们也没想到,醍醐京弥的个人能力居然这么强,到头来只保持了五年的平静而已……

“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醍醐京弥把目光收回来,“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浅薄的想法了。”

就算能预测到他人的反应又如何?

当乱藤四郎想都不想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时候,当大俱利伽罗犹犹豫豫靠近五虎退的小老虎的时候,当小狐丸特意要他帮忙梳头的时候,双方收获的愉悦都不是假的。

这就够了。

“长时间下来,我已经学会了凭直觉做事,”醍醐京弥感叹,“事实证明,这种随心所欲的做法,更适合我。”

遇到事情不再瞻前顾后,而是顺应第一反应——潜意识中的第一反应,而不是经过思考的第一选择。

“我觉得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好多了。”

虽然偶有失算,但此时的他,对自己再满意不过了。

“哎——原来如此,”鹤丸国永挑起眉毛,“这就是主人你老是‘一时冲动、先做再说’的理由?”

“啊哈哈、听起来好像很鲁莽呢。”

“所、以,”鹤丸国永慢吞吞地说,“主人其实一直能想到的吧?”

“……什么?”

鹤丸国永掰着手指头数:“辞职的后果,差点改变历史的后果,被樱冢护杀死的后果……”

醍醐京弥越听越心虚。

“还有,三、心、二、意、的、后、果!”

醍醐京弥额角滴下一滴冷汗:“这个嘛——”

“主人你真是太过分了!”鹤丸国永揪住他的领口猛摇,“随心所欲也要有个限度啊!”

“啊哈哈……”

“不好笑,不要笑!”

“我只是想对你坦白心声而已嘛。”醍醐京弥稳住自己,把手覆盖住鹤丸国永的手,垂下眼帘,瞳孔中的光好像一下子变得黯淡了:“怎么说呢,我对感情的看法还是很悲观的。”

“……怎么说?”

“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意,是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的。”

“主人其实不相信爱情的吗?”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再炽烈的感情,发展到最后都会归于平淡。”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时间是很残酷的东西,”醍醐京弥的口气却很温和,“一百年、两百年还好说,但上千年、上万年、上亿年之后,任何人都会产生厌倦的。”

“乱、乱讲!”

“我没有乱讲啦,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醍醐京弥看着鹤丸国永的眼睛,“想要不无聊就只有努力寻找新鲜感。时间会带来新事物,带走老事物,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不变。”他顿了顿:“本丸也一样。”

“就算我跟本丸里所有人排着队恋爱一遍,这种感情也终有一天会结束。”

鹤丸国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人类的小孩子光想到长大就觉得遥远,活过百岁就算长寿。长生种虽然能活更长时间,大部分依旧不能和宇宙并肩。

醍醐京弥可以预见,鹤丸国永也可以预见——

所有人终将陆续离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鹤丸国永一头撞上醍醐京弥的脑壳,十分用力,“搞得我的心情都低落起来了。”

“不是你说的吗,会陪我到最后,”醍醐京弥痛得“嘶”了一声,“无关感情,无关他人,只关于承诺。”

“总得让你知道,我其实是个怎样的人。”

鹤丸国永沉默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

太刀原本以为醍醐京弥感情淡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而自己喜欢胡闹,很多时候也挺没心没肺的。这样的没心没肺双人组却双双为这种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多愁善感了一把,真是太软弱了。

他伸手帮忙揉醍醐京弥泛红的额头:“真是上了你的贼船呢。”

“那你要下去吗?”醍醐京弥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地眼神,“现在还来得及哦?”

……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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