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的徒睻伸出双手使劲在他的脑袋上胡噜了两下,看着他有些凌乱了的发丝,以及懊恼的小模样,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哎,这人太受欢迎了也真是让人苦恼!”他跟贾赦相交,也不过是想在未来岳父那里刷个好感度,谁让琮哥儿平日里太在乎这个父亲呢,所以他如果想要早些将人给娶回家又不惹人伤心,便也只能不遗余力的去讨好未来‘岳父’,哪里想的到这贾赦堂堂一个国公府的老爷,平时也被人尊称为一句‘赦公’的人物,竟然是这种天真的性子呢?

现在两人交好倒是交好了,但是对一个心心念念把你当兄弟的人说:“我其实是想做你儿婿,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将你儿子给娶回家!”这话要他怎么说?

徒睻每每想起这个便心塞的不行,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不作不死。

实在是太丢人,所以他在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才千方百计的瞒着琮哥儿,却还是没瞒住。

徒睻听了琮哥儿的问话,猛然间只感觉一阵头晕,眼泪差点流下来,暗地里甚至计算过,他悄摸摸的将贾赦这块拦路石给干掉,终身不被人发觉的几率能有几成?

转瞬又有些灰心,即使瞒的好,一辈子不被发现也不行啊,先不说他不忍对琮哥儿说谎,便是贾赦没了,琮哥儿至少要粗茶淡饭的守孝三年,还不知道会伤心憔悴成什么样子,想想都心疼。

抬头看到琮哥儿还在那里不错眼珠的等着他的答案,生怕他看出自己的阴暗心思,掩饰性的轻咳了两声,“这有什么难的,你就等着嫁给我吧!”

嫁?琮哥儿一听这个字就浑身不舒服,看向徒睻的眼神更是不善,“怎么不是你嫁给我?”

徒睻话一出口便知道要糟糕,竟然不小心将心里最隐秘的那点小心思给说了出去,刚要补救便被琮哥儿那含怒上挑的眼角给迷得晕晕乎乎的,心上人这几年来越长越妖孽,麻蛋,现在他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人给藏在身边,偏偏皇兄那里总是扯他后腿,竟然还将人给放到六部去历练,一副培养未来首辅的架势。

每日里不但要早早起床,晚上也是经常赶着宫门下钥之前出宫,甚至连休沐日都要被叫到宫里加班,弄得两个人连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几乎没有。

哼哼,想着他现在要将人娶回家还有用得着皇兄的地方,所以并不敢将人给得罪狠了,不过,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看皇兄还敢不敢这么欺负人?!

徒睻如果这么想的时候,心里不会一直冒酸水,恐怕会更有气势些......

远在宫里的皇帝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却是吓坏了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想着劝劝皇帝,身体不舒服是否早些休息,但是祖训上明确的刻着:后宫不得干政!

这后宫可不只是指着嫔妃,太监宫女也在其中,所以看着还在那里用心批阅奏折的皇帝,便是再担心也不敢大咧咧的将人给劝回去休息,只能转身让人去将值班的御医给叫过来,即使不切脉,远远的让御医瞧瞧,要不要喝药的说一句,他们心里也有点底。

因为一句话说的不当,被赶出贾府的徒睻心里暗叫了声倒霉,真是人要倒霉喝杯凉水都塞牙,横着眼睛扫了一眼身边跟着的几个贴身太监侍卫,迫得他们将眼底的笑意藏的更深了,这才低下头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

锤了锤脑袋,确信这段时间好像又有些犯傻,你说名分未定你没事去贾赦那里讨好干嘛啊,弄得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也真是活该!

下定了决心,徒睻对着旁边伺候的孙飞道:“先去宫里一趟。”

孙飞愣了一下却是有些为难,小心说道,“主子,这时辰宫里已经下钥了。”您好像并没什么大事啊,这点儿还去打扰皇帝陛下真的好吗?!

徒睻斜睨了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下钥?只他这位兄长向来勤政,怎么可能这个点儿就往后宫去?他现在去了又耽误不了什么事情,反正手上那块令牌不用白不用,哪日要是能够被皇兄给收回去就更好了,到时候又有理由给自己少点活儿,当真是一举两得。

所以一行马车方向不变,却是错过了忠顺亲王府的大门,直接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宫门下钥之后再开启,即使有着皇帝颁发的特制金牌,但还是很麻烦,一层层检查下来的手续便繁琐的很,所以等徒睻到了皇帝面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子时。

早接到消息,还以为自家弟弟有什么紧要事情进宫的徒睿听过徒睻的话后,瞪着一双眼睛,甚至想直接将这个不省心的东西给掐死......“所以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往宫里跑,就是想要朕下道赐婚的旨意?”

徒睻理所当然的点头,只要他家老大给道旨意,他就可以不用再去跟贾赦废话了,而且以他对其的了解,就是再给他八个胆子,那家伙也不敢抗旨,不过“皇兄,虽是赐婚的旨意,但我跟琮哥儿是结契,跟普通的嫁娶并不相同!”这个必须说清楚,否则下次见到琮哥儿他很可能会跪算盘。

看着自家弟弟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皇帝陛下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闭了闭眼睛,还是忍不住骂道,“你堂堂王爷,难道就不能有点出息?”

“弟弟怎么就没出息了?”徒睻撇了撇嘴角反驳道,“男子间结契不分主次,这不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吗?琮哥儿可是你看重的臣子,难道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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