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出头,真真是欺人太甚!

深吸了口气,很想刺上那么几句,但是嘴唇嗡动了几下,看着旁边一言不发却显得很是阴沉的贾政,到底将满肚子的牢骚咽了回去。

她背靠王家,以往的时候虽然也是一副以夫为天的样子,实际上却并没有将贾政这样的看在眼里过,便是对着贾母阳奉阴违的事情也没少做。

但最近几年却由不得她不怕,贾政现在脾气愈发的暴烈,性子上来的时候,当真是六亲不认,想起上次挨打的经历,不由得全身骨头都疼,在他面前哪里还敢如往常那么嚣张。

看他上次打宝玉那个狠劲儿,相信对自己动起拳头来只会更狠,她再是娘娘的生母,宝玉的亲娘也挡不住这么个大男人的暴力,一想到这些心里便不由得发寒,便是身边伺候的婆子都换上了一些粗壮的。

不过这人好像还真的是个孝子,这几年来动手的时候越来越多,但对贾母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听话,现在单独面对着这两人,王夫人也只有低头!

但想把她当做冤大头掏银子却也是休想,低垂着脑袋,脸上一片阴郁,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媳妇儿这点银子无论如何是不够的,大老爷那边又指望不上,不过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还少了富贵亲戚?想来如果听说了娘娘的大喜事,为了今后也要有所表示才是。”

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贾母,见她似乎对这个主意很是赞同,心内一阵鄙视,嘴角却扯出了一丝笑容,接着说道,“老太太,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向国库借些银子?”

贾政已经成了白身,要借只能以贾赦的名义借,但是没有他的帖子印信却是不行,所以王夫人才有此一问。

贾母听了这话脸上一僵,面色又阴沉了下来,她倒是想去借,但是手上府里的印信还有名刺早已经被贾赦借着由头给收了回去,现在想借也是不成了。

手里拿着个茶碗摩挲着,想着是否要跟贾赦提提,一时间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过了一会儿,许是想到了什么,才答道,“现在想从国库里面借银子越来越难了,你就不要再惦记了。”话里虽然带着些不满,但是语气却坚定。

王夫人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低低应了声是,刚想说什么便又听贾母吩咐道,“那薛姨妈本来便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姐妹间说起话来想来会更方便。”说到这里看向王夫人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至于林家,我本来是想让琏儿两口子走一趟的,无奈琏儿媳妇现在却是个不中用的,想来还是要你这个姑妈来帮她想想法子。”

现在林家主事的只剩下个林如海,她一个妻嫂连见都不好见这位姑爷,能想出什么办法?瞧了瞧旁边还是无动于衷的贾政,脖子梗了梗,终于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但也没有直接应承什么。

王夫人感觉这几年她就没过过一个顺心的日子,有时候真想想个法子撺掇着贾政直接跟大房分家得了,相信即使到时候她们直接搬出荣国府也不会比现在过的更糟糕。

但想想老太太那丰厚的私房,贾政那白身的身份,又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甘心,这么熬着熬着好不容易从暗里得到了元春侍寝的消息,却没想到还没等她笑容上脸,那边却传出来了她金尊玉贵,批命的时候被指有大造化的女儿竟然被逼着成了半个出家人,也不知道陛下是受了哪个狐媚子的迷惑,竟然连法号都赐下了。

静慧……静慧……一想到这两个字她心疼肝儿也疼,夜里辗转反复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但却毫无办法!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能够让女儿出头的机会,她自然尽心,便是舍了她这条命去也要将事情给办的圆满了才行。

贾母虽然对这个从小跟她长大的孙女也上心,但是这人毕竟凉薄,连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贾赦都是下狠手对付,一个孙女即使上心其实也有限,但是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她的脸面,牵扯到了整个荣国府今后在京城的地位,自然又是另外一个说法。

而且,这几年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在做事情的时候竟然被长子给压制住了,即使想反抗也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心里也将元春省亲的事情当成了一个翻身的契机,想借此再将大房给彻底打趴下,对着这个不待见的大儿子,只要她活着一天,就容不得他爬到她头上嚣张!

屋里的人各有思量,气氛便有些凝重,贾政不知为何一句话不肯说,最后还是王夫人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老太太,不是儿媳妇非要掰扯大老爷,只是他这个做大伯的只出五千两银子也未免太少了!”

贾母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这个大儿子近些年越来越脱离了掌控,那性子也是年纪越大越左,身上又得了实缺,府里也没个能压服的住他的人,如果现在再继续跟他要银子,那人还不知道能做出来什么事情呢,她可不想再继续丢脸下去。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这种情况下却也只能给他打圆场,“老大那里虽然只出了五千两,但是让你们动府库难道就不是他的心意?别不知足了!”

王夫人心里暗哼了一声,那府库里面的银子他们二房难道没份儿?又不独是大房的!

不明白一直不待见大房的老太太今天为什么这么好心的帮他们说话,想了想,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拿定了主意,以后娘娘得了盛宠,一定不能够让大房那些冷血的跟着沾上半点光彩,便是眼前这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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