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迟熙言被唤回神来,他猜容珩是看出了他的走神,却还是顺着容珩的话应道。
“那就睡吧。”容珩将书放回床头柜上,伸手关了卧室的灯,在迟熙言的身边躺下,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迟熙言应着。
他闭上眼睛,逼着自己不要再多想,努力地想要睡去。容珩希望他早点好起来,他得好好休息好好恢复。
可他努力了好久,直到听着容珩的呼吸声都在黑暗里渐渐变得更加平缓寂静了,却惶恐地发现自己依旧还是没有半分睡意。
他陷在死寂而浓稠的黑夜隔离出的异世里,仿佛被困住,挣脱不出。他想要呼唤着谁来救救他,可容珩就在他身边他却不敢触碰。
容珩……
迟熙言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教他不知该怎么面对的人的名字,一时间愧疚、慌乱、恐慌滚滚袭来,将他湮没。
他会在今后尽力做好太子内君,会努力赎罪努力弥补,会努力做到容珩希望他成为的样。
可是他亏欠的,又何止这些呢。
第49章 第 49 章
迟熙言的康复进度和喻博謇预估的差不多,在又经过了半个月的治疗之后,他的疼痛感逐渐减轻,也再没有出现过由信息素冲突或疼痛而引起的心率异常。当治疗满一个月的时候,迟熙言终于可以脱下隔离衣,除去监护仪了。
这半个月以来,他异常地配合治疗,按时用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每天会还在容珩的搀扶下在公寓中走一走、适当地增加运动以促进更快的康复。
容珩希望他快些好,那么他就必须尽力好起来。而且,迟熙言想着,或许他早些好了,容珩也能少抽一次血。
他几乎就是最配合的病人的典范,如果不提那今日来时常会有的、除了他之外再无人知晓的、不受他自己控制的失眠情况的话。
一转眼他们已经在宫外住了一个来月的时间。而就在迟熙言终于可以不用再穿隔离衣的那天,他就和容珩提出,他们该回宫给帝后二人请安了。
宫中给长辈请安的规矩,按传统原本是一天两次晨昏定省的。但在快节奏的现代,仍要卡着这个晨昏定省的节奏就难免会有诸多不便,因而在孝宗时期,请安的规矩就被简化,改作了一周一次例行请安,其他的时候则不做硬性规定。
迟熙言因为身体状况,已经缺了四次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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