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人出了上联:“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三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
王尔烈答得很痛快:“取西蜀,定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里,变金木土爻神卦,水面偏能用火攻。”
“玉帝行兵,风刀雨箭,云旗雷鼓天作阵。”
林睿旸答:“龙王宴客,日灯月烛,山肴海酒地为盘。”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王尔烈说:“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
连续几题都被答出,翰林们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次是纪昀亲自出马,他沉吟:“架一叶扁舟,荡两支桨,支三四片篷,坐五六个客,过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有十里。”
很精彩的数字诗,一时半会想不出,众人急的抓耳挠腮。
王尔烈却微勾嘴角,答:“历十年寒窗,携九箱书,出八七道关,行六五座山,上四面亭,观三面水,见到二老不只一面。”
顿时博得殿中众人齐齐喝彩。
看这些酸儒们引经据典,出口成章,某个文采废有点坐不住了。
那就一局定胜负吧!
永珏冷不丁插话:“林睿旸,当日在酒楼里朕出的上联,你可想出了对子?”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想出了下联,这状元就是林睿旸,想不出来,就是王尔烈。
有那天旁观的考生不禁咋舌,恐怕胜负已分呐。
林睿旸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笑的成竹在胸:“皇上,学生想出了下联,请皇上指正。”
又走了两步,他沉吟道:“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好!好文采!”永珏没想到对方真的答了出来,欣喜的抚掌,“朕倒是该恭喜林状元,这三元及第的美名可要传遍大江南北了。”
林睿旸很淡定的叩拜:“学生谢过皇上赏识之恩。”
不知怎的,永珏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便问道:“朕记得你说你无字?”
“是,学生年幼,家中长辈已逝,本打算考试后劳烦书院山长做主。”林睿旸坦然答道。
“既然如此,这表字之事就由朕决定吧。”
永珏真是想起一出就一出,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文采在这保和殿里都要算倒数的事实。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当年背过的四书五经早都忘光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就叫文卿好了,状元郎以后可要好好为朕效力。”
引得众人艳羡不已,甭管文采如何,能得到皇上赐字就是莫大的荣耀了。
延昌初年殿试,状元林睿旸,榜眼王尔烈,探花毕浣,及二甲三甲众多进士。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延昌年间“文有林睿旸,武有海兰察”的传说才刚刚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阿绯撇嘴表示:羡慕个什么劲儿啊,以后林小受还能嫖了你们敬仰的皇帝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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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游街
状元赐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赐七品翰林院检讨。
琼林宴上,等皇帝与一群年纪不相上下的进士们坐在一处谈话时,一起参加宴会的朝臣们这才恍然发觉,这一届殿试,中选的举子们年纪最大的也不到四十,更多的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可以大展拳脚的年纪。
尤其是一甲,林睿旸十八,王尔烈二十五,毕沅二十一,完全可以看出永珏在用人方面的打算。
“皇上这是……”一个臣子低声道。
“莫欺少年穷啊!”另一个点点头,暗自庆幸自己早考几年,不然定是要被刷下去了。
鄂容安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了然的笑笑。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雄于四方则大清雄于四方……如此振聋发聩、令人热血沸腾的醒世恒言,那位碧嬷嬷没有托生为男儿身真是太可惜了。
永珏在宴会上宣布了一项新规定,从延昌初年起,所有的进士们,殿试中表现出色的可直接进入六部或翰林院,其余人需要在学馆进修与六部相关的内容,两年考核一次,某一科目以优秀通过且其他科目及格的进士才能在相应部门就职。
在场众人的目光立刻灼热起来,无关身份地位,只要有才学就能得到重用,这样可比以前那样在翰林院里苦苦熬三年还不知有没有前途要好得多。
寒门学子当然觉得好,世家子弟也无话可说,他们总不能承认自己没本事通过考核吧?
甭管心里怎么想,那些自诩宅书屋的家族都是拍手大赞当今英明。
他早晚要把朝中某些看不顺眼的人统统换掉!
永珏得意的翘起嘴角,天下有的是策论写的花团锦簇的才子,但历朝历代,真正能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的多是二三甲。
永珹四书五经读的通透,永瑢精通琴棋书画,最后登上皇位却是他爱新觉罗·永珏。
说明什么?
用哈姬兰的话讲——读书顶个球!ㄟ(▔,▔)ㄏ
宴会后,自然是打马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