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越听脸色越是冰冷,可是黄衫女子没有注意到,仍旧自顾自的说得开心:“那可是我来春糜园第一次见到阁主呢,虽说阁主是个女子,可是看她通身气派,比起男子来丝毫不差,这世上可没有那样神仙似的人物呢。听园中的姐姐说,原来春糜园只一个人间炼狱,自从咱们阁主做了阁主之后,这春糜园的姐妹们就过上了妃子般的生活,阁主就像是皇上,园中的人呐,可都是阁主的妃嫔呢,哈哈。”说到这,黄衫女子掩嘴咯咯笑个不停。
李卿卿一怒,打碎了药碗。她忍着身上的痛,推开黄衫女子,走了出去。
只见打开门,外面是一片竹海,凉凉的山风吹来,吹起了李卿卿身上穿着的粗衣麻布,尽管带着平凡的□□,穿着粗衣麻布,可是在那一刻,黄衫女子看李卿卿的气派就像是不惹尘埃的谪仙。
黄衫女看得不禁失神了。
李卿卿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外走。
此时,李卿卿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衣带也没有系好,她就那样站在门口,漠视着这一片不知道有没有边际的竹海。
黄衫女子看着李卿卿,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对了,我叫小灵儿,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黄衫女子俏皮的笑了笑。
李卿卿仍旧看着竹海,没有回头。
日子不痛不痒的就那么过去了,转眼就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之中,小灵儿每天都缠在李卿卿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卿卿每天都不说话,也不走动,除了每日吃饭之外,她都站在门口望着天或者看着竹海。任由小灵儿说什么也不搭理,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给。
李卿卿越是冷淡,小灵儿越是热情,每天李卿卿站在门口的时候,小灵儿都会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李卿卿旁边,对李卿卿说着自己去给阁主请安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个女人,单纯无邪得像一张白纸,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也不懂得人心险恶,就像……就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
没错……就是小公主。
忽然,李卿卿觉得很烦躁,她很想摧毁她的天真无邪,摧毁她的幸福快乐,就像这个世界那样残酷的摧毁她自己的幸福一样。
“姐姐们好像每一个人都很喜欢阁主,每一天给阁主请安的时候她们都打扮得像一朵鲜花似的,连我的眼睛都看直了呢。不知道为什么,阁主已经好几年都不回春糜园了,园中的姐姐们说阁主在外面有了心上人,所以就把园中的姐妹们都给忘记了呢。姐姐们还计划着说要去把阁主的心上人给抓回来,用春糜园里最恶毒的法子整治她呢,可是姐姐们还没动手阁主就回来了,并且经常翻姐姐们的牌子,让姐姐们去侍奉她,于是这春糜园就又热闹起来了……”小灵儿谈论这些事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是忽然她就不笑了。
因为李卿卿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李卿卿下的是狠手,小灵儿很快就呼吸不过气来了,她不理解的看着李卿卿,眼神湿润润的,就像纯良无辜的小鹿,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好像她心甘情愿的死在李卿卿的手里一样。
李卿卿看着小灵儿不挣扎,觉得索然无味,便一把放开了她,然后飞向竹海。
在这之后的很多天,李卿卿总是故意给小灵儿制造麻烦,不是生气摔东西就是掐着小灵儿的脖子,欣赏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可是她每次都不会真的把小灵儿掐死。李卿卿不明白,她一个阶下囚,小灵儿为什么要任她欺负自己。
李卿卿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月终于等来了梁茗笙,她知道梁茗笙同样也在等她,梁茗笙想从自己嘴里听到李流清的去向,想听到李流清还没死的话。
这一天下着暴雨,狂风猛烈地撞击着竹海的竹子,整个竹海的竹子东倒西歪,呼呼作响。天低垂着,好像要把底下的人压死,雷鸣闪电接二连三的撕裂天空,仿佛里面关着凶恶的猛兽,吼叫着要挣脱牢笼。
竹屋里,小灵儿紧紧地抱着李卿卿不放手,李卿卿怎么推也推不开她,李卿卿特别想一掌让她晕过去,可是看见她全身都在颤抖,一直在闭着眼睛不停的说:“怕,怕,怕……”。
忽然,李卿卿就不忍心把她拍晕了。
就在这样的时刻,梁茗笙就像一个鬼刹一样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她一个人,穿着黑色黼黻暗纹的长袍,推开了竹屋的门,她进来的时候身上未沾任何水渍。
现在的梁茗笙干脆就是一身男人装扮了。
李卿卿刚看到她的第一眼还以为是姑苏凉臣来救她了,可是一看对方身上那阴毒的气质便知道那不是凉臣。
小灵儿仍旧抱着李卿卿的胳膊喊着怕,丝毫没有注意到来人了,而李卿卿则面色淡然的看着梁茗笙,眼神里只有无尽的陌生,没有丝毫的畏惧。
“灵儿。”梁茗笙勾起嘴角,微笑道。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让人觉得阴冷,冷到了每个人的骨子里去,小灵儿就算是那般神志不清也愣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小灵儿猛地……阁主。”说着,她更加抓紧了李卿卿的手。
李卿卿看她对梁茗笙一脸的崇拜之情,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