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会派海军封锁住南方的港口。到时候会一路飙升——上帝在上,南方的棉花产量占了世界的三分之二!——而那时瑞特的船早就到了巴哈马。

可这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金钱和权势对瑞特来说早就没有吸引力了。他觉得自己在看一群孩子玩游戏、过家家,他们尖声大叫,他们吵吵嚷嚷,他们挥舞着树枝和木棍,他们大摇大摆、不听劝阻的玩着战争游戏。

有的人因悲悯而伤感,瑞特却因悲悯而冷酷。

面对客人的沉默,肯尼迪只好接过谈话的重担,喋喋不休:“别看他们住在乡下,巴特勒,约翰·韦尔克斯可不是乡巴佬,绝对不是!他的图书馆里有上千本书,他和他的儿子读过绅士该读的每一本书……你还会在宴会上遇到大嗓门的爱尔兰农场主,杰拉尔德·奥哈拉。我对爱尔兰没有任何成见,杰拉尔德的大女儿是全县闻名的美女,每个年轻的小伙子都向他求过婚;而他的二儿子更是被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瑞特似乎并没有听到对方殷勤详细的介绍。

在查尔斯顿,他一起上课、打架和喝酒的同学正攻击着萨姆特堡,而他们狂热的长辈则做着一次比一次火药味更浓、一次比一次更煽动人心的演讲。

他们渡过富林河,爬上一个高坡后,科林斯柱子支撑的白色屋顶就出现在眼前。

“你会亲眼所见,”肯尼迪兴高采烈的说,“十二橡树庄园的殷勤好客,的确是佐治亚的传奇!”

车道拐弯处闹哄哄的,先生们下马,太太小姐们下车,黑人马夫赶着车马,宾客们热情亲昵的招呼着上个周才一起吃饭的朋友,仿佛好几年不见似的。

山胡桃木的味道与烤肉的香气混合着飘来,盛装打扮的漂亮姑娘们在游廊上与情郎打情骂俏,上了年纪的先生太太们自在的闲谈,孩子们像低空飞行的燕子那样在草坪上窜来窜去。

眼前这幕场景,就像南方的尊严的葬礼,最后的荣耀的挽歌。

瑞特维持着优雅和礼貌,向门口迎接宾客的主人打了招呼,就进入大厅,把高大的身躯藏在阴影里,不动声色的冷冷的打量着来来去去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乌发碧眼的孩子似的人身上,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这个孩子个子不高,身材纤瘦,笑容满面的与男主人的儿子交谈。他很漂亮,太漂亮了,漂亮得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全都相形见绌。他的下巴尖尖,弧度却是柔和而有力的,他白皙得令人吃惊,他的绿眼睛非同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嬉戏玩乐,他却穿着一丝不苟的礼服,打着精挑细选的领结,与年轻人谈笑风生——笑容却丝毫没有深入眼睛,孩子的眼睛像湖底一样平静无波。

男孩身上,传递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无可奈何的隐忧,以及听天由命的悲悯。纤细漂亮的男孩像个骑士,用瘦弱的手臂,不动声色的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一切……这个神奇的、仿佛被仙女偷换了的孩子。

“天哪。”瑞特喃喃自语说。

男孩非常敏锐,当察觉到瑞特的注视时,便转过头来。他迷惑的绿眼睛直视着瑞特,他雪白的胸口和优美的锁骨从解开的领口里露出来,他直勾勾的打量着瑞特,一时间忘记了招呼和微笑。

忘却了迫在眉睫的战争,忘却了毫无未来的荒芜,希望像清泉一样在瑞特心口汹涌,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上帝啊,你让我从一个孩子身上找回了自己。”

他的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

看到男孩继续与阿希礼交谈,瑞特自嘲的笑了。他都已经很久没为女人犯傻发疯了,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庄园,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孩子激动不已。

这个绿眼睛的孩子与他根本不是一类人,瑞特却从他身上找到了共鸣的频率。

于是,瑞特理所当然的误了今晚的火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还没有忘记这个文章。它注入了小风是心血和爱,小风是绝对不会坑掉它的。

这一章,是从船长的角度来展示两个人的初遇。

☆、第四十一章

“瞧啊,阿希礼,这面料是不是相当不错?玫荔送你上衣,斯佳丽送你的手套,印蒂亚和霍尼送你的腰带,再加上我送的帽子、靴子和马裤,这整套行头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没错,兄弟们看到我焕然一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准是羡慕的眼珠子都绿了。”阿希礼抚摸着厚实的裤子,夸奖说,“恐怕再也见不到这样结实柔软的布料了。”

斯科特自豪的抬头挺胸:“那是自然,算你识货。这条裤子可是著名工装设计师斯科特·奥哈拉设计的款式,料子是最优质的法国斜纹棉布,用牛皮和黄铜铆钉在屁股上加固的,甚至连两匹马都无法把它扯开。因此韦尔克斯上校不必担心屁股上磨出洞。只可惜料子只有蓝色,我不得不让黑妈妈染黑它。如果有灰色的料子配你的上衣该多好。”

“你这番话说下来,简直可以包揽邦联军队的军装生意啦。我可要换上试试。”

换好靴子和马裤,斯科特帮他围上妹妹们送的腰带。他对于流苏腰带没什么见解,试了几次,不是系的松松垮快活像浴巾,就是险些打成死结勒断阿希礼瘦长的腰。最后终于摆弄好了,脸红脖子粗的斯科特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在北方佬的封锁线上完成一次惊险的偷运。

阿希礼在他面前迈着方步,拍这裤子说:“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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