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女神也可以叫花房女神吧?”
游手好闲,无所是事,曹阅提出和白轶来玩一个游戏,叫找东西。很简单的,划定一块区域,甲在这块地方的任何一个地方藏某样东西,让乙来找。白轶说,“那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怎么找啊!阳台上晒的短裤是不是你要我找的东西啊?烟灰缸里的烟蒂是不是啊?地下一块石头是不是啊?”
“我会给你提示的。比如我说……能吃的,不是肉类,水分很多,种类也很多……”
“水果?”
“看这不就猜到了吗。你要去找一个我藏好了的水果。”
在一个沉闷的午后,白轶放了曹阅鸽子,没有到说好的地方去,而是跑到九楼去找丰於缨。曹阅在她们约定的地方,湖边一个有破损的石凳旁等了一个小时,结果被倾盆大雨浇了个湿透。从早上阴云就开始聚集起来,到下午这场雨终于落了。曹阅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水想着白轶是不是午睡过头了的时候,白轶正在原来柳校苇住的那个房间里痛扁丰於缨。丰於缨一声不吭,白轶觉得好像在踢一个沙袋。
“绝对不是因为秋纭歧的缘故我才打你的。争风吃醋那种事我从来不干!”
白轶申明,在她看来,那种事太有失体面,搞得大家都很掉价儿,她决计不做。但听说丰於缨干了很龌龊的事儿,“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过秋纭歧?”
丰於缨没声音。白轶咬牙切齿,“有没有看到啊!”
她拿起台灯砸在丰於缨背上,灯管被震碎了。丰於缨拉掉被她压在身下的电线,“还不是因为秋纭歧……”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白轶不服气。“我上上上个月就跟她分手了!以后她跟我没有关系!”
白轶剥掉了丰於缨左手的指甲盖,捂住她嘴巴不许她叫出来。丰於缨也没有叫,只是神色痛苦,看着没有指甲的红色的肉,感到钻心的疼。她咬了白轶的掌心,白轶连忙抽回手,“咦,还有口水呢,恶心死了你!”
她在自己衣服上擦着手,这时一声惊雷,黑云化作雨水连珠箭般从天上射下来,雨柱笔直,雨势浩荡,整个楼里潮湿极了。白轶关上门,锁好。“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关门啊?”白轶问道,“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丰於缨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好痛啊……”
疼痛提示的是生命。为什么我居然还活着……白轶将柳校苇的抽屉抽出来,连同里面的东西的重量压在丰於缨背上,抱着抽屉不停地砸她的背部,“痛个屁!搞得好像跟刚刚生出来一样!你个□少给老子废话!”
丰於缨突然很想反驳她,“……我不是裱子!”
因为我从没拿过钱,因为我没有……“你就是裱子,因为你杀了蒋双,你杀了最喜欢你的人。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那样全心全意地喜欢你,对于她来说,一生都被辜负了,除了你她什么都没能拥有,最后还是没能拥有,你知道那样有多伤心吗?”
抽屉里的零食飞到了各个地方,白轶拿着空抽屉咣啷咣啷砸丰於缨,门外也有人咣啷咣啷砸门,不过白轶没听到。白轶只听到丰於缨竭力忍受的微弱哭声,“那不是我的错……”
那不是我的错,是蒋双的错。她在水底下,她想将我拉下去,想让我陪她一起死……
白轶现在的劲头,就跟丰於缨在水下试图摆脱蒋双的劲头一模一样。不是垂死挣扎,却有千钧一发的恐惧。她感到很恐惧,根本停不下来,好像做这个动作是本能,带着愤怒释放惧意,地上的血迹……像鲜明的文字。
“蒋双,不要跟着我!”
“别那么凶嘛……来,蒋双,到边上去玩儿……好了好了,不要打我……”
“走吧……”
“怎么走啊?这个胖球真是难搞啊!我的天啊!好了不要哭不要哭……丰於缨,你来哄她!怎么每次都是我啊!”
“她会扑到我身上来的。扔掉她!”
“哈,哈,我怎么跟我姐说啊。你给我抱着!”
蒋双小时候很重,长大了力气很大。她在水下死命抱着丰於缨的腰,丰於缨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今天算是完了。她只有一点点的期待,觉得可以活下去。她用手肘尽力打蒋双的头,手肘后来肿了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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