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唯夏接过她递来的冰酒小啜了一口,一脸的意犹未尽,又是那种带着小兴奋的走神声传来
[我们在这过一夜好不好?]
聿宁煦一脸纠结,到底有没听她说话?还过夜呢,敢情都忘了人家在等了。两人坐在一边的长凳上,华唯夏视线所及的地方,聿宁煦都能说给她听是哪里,有什么历史故事。两人正在小声的讨论着不远处的一尊雕塑,突然听见老板叫她们的声音,聿宁煦看向老板,老板指指桌上的相机
[我给你们拍一张照片吧,我觉得这个角度看上去有种特别的美好,你们想留个纪念吗?]
聿宁煦和华唯夏相视一笑,老板接过聿宁煦递过的相机,在她们在次对视而笑时突然按下了快门。
她们在商量是要回去还是留下过夜时,酒吧外面站了三个穿棕色衬衫的男人在对里面看,其中一个一直在打电话。聿宁煦是偶然回头才看到他们,原本没什么,可他们迅速转身的样子实在可疑,不想这孩子再出什么事,聿宁煦拍板说回家。聿宁煦站起来时才看见华唯夏那副似要撒娇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凑过去轻声说道
[等你好了我们再过来不成么,到时你想在这里住几晚都可以,要听话哦,你要真敢撒娇,我就真敢把你扔这。看到外面没,有坏叔叔在盯着你,赶紧起来跟我回去。]
华唯夏用了几分钟来平复不情愿的情绪,然后站起来沉默的跟着聿宁煦往外走,上出租车的时候,聿宁煦听见华唯夏说
[我好像就是为了找这个地方到这里来的,我真想在这里住上一晚。]
聿宁煦攒握住左手没搭腔,她看到出租车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一直跟着,不过不管是不是对这个小鬼来的都好,等上了山路,他们想跟也没得跟了。
她们到的时候大牛夫妇和小牛牛都在那等了,两个小哥见她们过来也抖擞精神准备好出发,聿宁煦见那辆车停在那里,没有人下车,也没有调头就走。等过了一截山路回头看去,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才松了口气。
宣冶接到电话就报告给了老爷子,老爷子也立刻通知了夏抒溪那边,那边没做任何停留就赶了过来。
因为听不太懂大牛和牛妈的方言,吃过晚饭后华唯夏就是先上楼休息,等聿宁煦和大牛他们聊够了她才能和人说上话。今天晚上聿宁煦上来得挺早的,有些急匆匆的样子。聿宁煦上来后见华唯夏又趴在床上看她带来的书,给了一记眼刀过去
[你是全身残了还想眼睛瞎掉是吧,坐起来,坐起来看。]
华唯夏一听她唠叨这个就赶紧捂上眼睛,聿宁煦很无奈的走过去拿走她面前的书,摸摸她脑袋后面那几乎快摸不到的伤疤
[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妈养大你指不定费了多大神。对了,我明天得出去一趟,有个寨子里的老人对巫傩很了解,我等了这么久就是等这个人答应和我聊聊,有了这份资料我的论文也基本成形了。提前同你说一声,现在已经在下雨了,去那的路又极不好走,你不要说我不带你,你真去不了那。]
华唯夏松开捂住双眼的手,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然后就直勾勾的对聿宁煦看着,直到聿宁煦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食指弯曲着推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什么,不认识么?]
[哦,不。我是在想,我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看到你,你去哪我都想跟去,这真是件奇怪的事。]
聿宁煦轻笑了一声,奇怪么,说不定一直就是这么个黏的小朋友。想起身去拿什么时,华唯夏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希冀的看着她
[今天晚上和我睡吧,给我说说你在这听到的那些故事,还有你的论文,我很想听,好不好?]
聿宁煦听见自己心里答了一声嗯,可迟迟没把那声嗯说出声来,为什么这么犹豫?又是在犹豫些什么。最终摇了摇头
[不好,我怕睡觉压到你哪里,那罪过可大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资料上都有,明天正好乖乖呆这看吧。]
说完也不等华唯夏回什么,匆忙的下楼而去。
华唯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晚都睡不着,所以起来得很迟,虽然雨天看不出太明显的时间变化,可是小牛牛却在那一直扮鬼脸笑她,弄得她也不怎么好意思。大牛用极慢的靠近普通话的声音说话,华唯夏还是听不懂,大牛说一句,她就得对小牛牛看一眼。原来聿宁煦早就出去了,说是傍晚的时候才能回来,华唯夏看着外面的雨帘,又看看桌子上的米饭,突然没了味口。
对于屋门口突然出现的一大帮人,大牛和牛妈都显得有些无措,这是打哪来的就这么一大帮人,还都衣着光鲜得很。华唯夏在看到亲人的时候已经能把他们的面貌和名字对上了,她知道那是她的家人,她的爸妈还有奶奶,还有一个看似熟悉却又想不太起的人,其他的都不认识。贝斯言虎着脸向她走过来时,几乎是一瞬间的,所有的记忆如倒灌的洪水,一瞬间灌满了她的脑袋,有些委屈的站了起来
[妈妈…]
原本怒不可遏的贝斯言被这声妈妈给叫得眼泪迅速掉了出来,使劲抱着华唯夏
[你这个小混账!]
贝斯言那一下正好敲在华唯夏背上的伤口上,她一痛呼,一堆人慌乱了手脚,几乎是强制性的就要带她走。
华唯夏想聿宁煦还没回来,本能的摇摇头,还没说什么,看着贝斯言眼泪越流越凶,她再也不能说什么。背着手脱下手表递